“对,前世自有段时间也是散修,就曾听闻过一些散修坐化的消息。”话说开了天门修成阴神真人,也不过120寿,实际上可能百岁就不到——各种各样特别是战斗折损寿元,被杀就更不用说了。
“那些散修虽有大智慧大毅力能开天门成就,但肯定走了许多弯路,所以大多数寿命不长,五六十岁就死很多,自己虽不知道具体哪里有,但根据一些传闻,就可以去寻这些散修的遗物,只要寻着一样有着寄托,自己就可实力大增。”
“济世寺的慧冲和尚,清玄观的青松道人,李家村李半仙等等!”还有一些零散记忆之人,这些人都已逝去,实力都是散修拔尖,此时一一记下,自己对他们并不熟悉,只能寻牙婆去找,就没有问题。
裴子云心中,这样一想,立刻就出门抵达去牙所,正在嗑着瓜子细细检查着今天收获的王牙婆眼前一亮,迎了上来:“裴公子,您又来了,您有什么不满意?或者是要寻丫鬟?我这刚有几个人家想要为自己女儿寻着人家,都是俏丽的小姑娘,您要不要来看看?”
牙婆今天可赚了不少,这裴公子年轻不说,更难得可贵是大方。
见着牙婆的热情,裴子云不禁哑然一笑,说:“丫鬟这事不必了,有一个厨娘和一个丫鬟绰绰有余,我是有事要你替我办,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裴子云说着,又丢了一锭十两银子,这些牙行的人,都有着自己门路,耳目通明,不然这些事也交不到他们手上。
牙婆接过了银子,脸上有些担忧,小声:“公子莫不是要做什么违法的事,这里是官牙,是做不得。”
私牙里就有专门给有夫之妇拉线的活,难道这公子喜欢这个?
见王牙婆忧虑,裴子云笑着:“哈哈,牙婆你多虑了,我来官牙,自是光明正大的事,我只是对一些佛道高人倾慕,我有个名单,你去为我寻得这些高人随身品,我自重重有赏。”
裴子云说着递了两张百两银票,都是景成钱庄银票,一对一兑换不打折扣。
牙婆顿时放了心,二话不说接了银子,嘴里连连:“谢公子,公子真大方呐,这事我办了,一定不会辜负公子所托。”
牙婆手里紧紧抓着银票,大黄门牙露了出来:“公子,你何时要?”
裴子云想了想,说:“宜快不宜慢,宜短不宜长,你寻着了,银两少了,来找我就是了。”
裴子云当然清楚,这里面牙婆都有不少花腻,甚至寻来的物品大半都不是寄托,可只要有一个,自己就值了。
听裴子云的话,牙婆心一阵热,这是大买卖,是十年都难得遇到一次的大买卖,能赚上一大笔。
牙婆看了一眼裴子云,心想:“这裴公子看来要在京城住下了,竭泽而渔不行,长久生意不能坏了招牌,但弄个三成油水绰绰有余。”
当下带着笑意送裴子云出去,回首对着身侧的小丫鬟喊:“小桂儿,跟婆婆我出门去,有着大生意要做了。”
长公主府
临近皇城,是皇帝亲命工部督造,府中雕梁画栋,连花园内,占地一顷,公主府东院,一栋精致小楼,只闻楼中香气随风而出,丝绸纱帘飘飘,在这院当差的都是妙龄丫鬟,个个娇俏活泼,声音甜美,集尽了世间的旖旎纯真。
而在楼下门口正站着两个丫鬟,给院子里小郡主花草浇水,偶尔嬉笑两声,仿佛是脆脆的银铃在响。
“诶,对了,说起来郡主今天怎么了?一直关在房中不出,莫不是害了病吧?”一个丫鬟,小声说着。
“嗨,咱郡主就是害病,害的也只能是相思病,你多虑了。”站在对面的丫鬟低声说着,她是小郡主的贴身丫鬟,懂得更多。
“哦,什么?!相思病?!”刚才问话丫鬟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皇帝之女曰公主,亲王女曰郡主,郡王女曰县主,玄孙女曰乡君,婿皆仪宾,都是从父系。
公主的女儿其实已不算皇室,封不了郡主,这是皇帝特旨封下,可见对她的宠爱,这婚姻自然很注目。
“嘘……小声点小声点,瞧我这嘴,怎么就没管住,不说了不说了。”正在说话的丫鬟,就闭上嘴不肯说。
“妹妹,姐姐为人你还不知道?这里就我们,我不会往外传,你就说说嘛……”问话丫鬟此时眼睛里满是好奇。
“那,好吧。其实我也是进屋奉茶时无意间看见,郡主今日在房中作画,我见她画着画着就笑,一时没忍住往画上瞟了一眼,你猜她画的是什么?”
“是位俊俏的公子?”
“啊!长公主殿下!”丫鬟发现了身后公主,惊吓捂嘴,低声呼着,聊得忘情的丫鬟才发现,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也不知听了多久,登时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殿下责罚!”
长公主脸色不好,冷冷看着两人:“议论主子,自己掌嘴五十,以后还这样嚼舌根子,公主府法规就为你们而设。”
“啪啪啪!”这两个丫鬟,就狠狠对着自己的脸啪啪啪打了起来,数下就变成了猪头了,这还得暗里庆幸,要不真追究起来,打死都可能。
长公主看也不看,移步向着小楼去,心里就有着一层隐忧,皇帝昨天给的资料,让她触目惊心,这种人太过危险了。
第一百零二章 恍惚
小楼·书房
坐着一名少女,正是小郡主,小郡主扑闪一双大大杏眼,果在专心致志作画,画中画的是一个男子,虽未完成,也看得出目若寒星,鼻若悬胆,长眉斜飞入鬓,双唇刀斧削成,棱角分明,身姿挺拔,的确是位丰神俊朗的少年。
小郡主此时正画到手,笔下稍一停顿,突想起了,微微一笑,笔锋一转,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物,是一面具。
这周身透着一股气势的人手中持滑稽的面具,顿时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可爱,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哟,我还道你这丫头今日怎变了性子,不在外面撒野了,原来是有了意中人呐,老实交代,是什么时勾搭上,娘去剥了他的皮,竟敢暗中勾搭我的女儿!”一个声音在后面说着。
小郡主本看着画像恍惚,这时一个激灵,险些把笔戳到了画中人脸上,抬起首就看到长公主正似笑非笑望着她,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丢下笔起身张口想解释,又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最终只是嗫嚅着道了声:“娘!”
长公主看了她这娇羞模样,唇角笑意更深了几分,又瞥了瞥桌上画,突咦了一声:“这人是应州解元裴子云?昨晚上听着他的词,见得风度,你一见钟情就喜欢上他了?”
小郡主脸通红,没有说话。
“你是想说娘怎么知道,你这害羞,我想不知道也难。”长公主坐下,端起丫鬟递上的茶杯拨了拨茶沫:“此人可不简单,年纪轻轻考取解元,诗文满天下,别的不说,《将进酒》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你应也听过吧?”
“《将进酒》也是他作?”小郡主闻言,眼睛似更亮了。
“正是!”说到这里,长公主笑容敛去,露出几分担忧:“不仅这样,他还写了一篇《平倭策》,上达天听。”
“虽只是一介举人,政事上见地比朝中许多老臣还高明,时文、诗词,政论都通,又是这年纪,称得上天纵奇才了,不过……”
“不过什么?”小郡主急切道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