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薇看到就笑了。
这串东西是李祖德在广市里特意给九九寻来的。
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说宝玉对女孩儿好,家里破产之前,就找人打了一串。
当初他们从广市来这里的路上除了有车票,身上几乎没什么钱。
李祖德宁愿自个饿着也没有跟爹他们说有这一串东西。
这串手捻除了她也无人知,阿禾家有几个孩子,他们到这里时都落迫得很。
所以除了九九其他几个人什么也没有,到如今这串手捻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九九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拿出来过,只在她和李祖德面前玩一下。
正想着事情,李祖德就催她,“你先回去吧!这会太阳大别把自己晒病了。”
“那你歇会就干活,别什么都要九九干。”沐白薇不放心说。
“嗯呐。”李祖德漫不经心回她。
沐白薇走后李祖德看她的背影突然就啜泣起来。
九九背着他白眼一翻,心道,我的个娘勒,又来了。
钱又花完了?!!!
真是要命了!!!!
李祖德不说话,就抽搐。
“您干嘛啊!”九九深知他的套路,又不得不配合他。
李少爷就说:“是我害了薇薇,我给不了她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还要她陪我吃糠咽菜,穿破烂衣服。”
九九都无语了,次次骗她的金子都是用她干娘做借口,能不能换一个新鲜的啊!
九九不接茬,李祖德就看她,哭得更大声了。
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就掉,那模样可怜死了。
“给不了锦衣玉食,那就给我干娘买条裙子吧!!”九九顺着他说。
‘噗’李少爷吸了好大一口鼻涕,翻出白底的口袋,才说:
“我也想,奈何阮囊羞涩,徒步难行啊!”
‘阮囊羞涩,阮囊羞涩’,九九恨死自己上过学了。
但凡她是个文盲,‘阮囊羞涩,囊空如洗,瓮尽杯干’,这些字眼她不认识,她都不出大出血,不懂就混过去了。
可她现在上了几年学,这些字她都认识。
不过,按照干爹的性格,哪怕她不认识,干爹也能掰碎了跟她讲,他没钱了。
‘噗’李少爷的鼻涕吸得更大声了,仿佛是在提醒九九。
九九心疼自己的那点金子,好不容易存了几年,才得了那么点。
干爹才来这里三个月,全都补贴在他身上了。
九九掏口袋拿出一方帕子,帕子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一颗金瓜子,这还是袁衡给她的私房钱。
偷偷塞给她的。
金瓜子见了光,李少爷目光如炬,九九忍痛别过头伸过去。
李少爷拿了金瓜子,这才笑了说:
“明……等我有空了再带你干娘去扯块布,做条碎花裙子。”
李祖德又上下打量九九,还笑说:“也给你做一条。”
说罢,远处哨声响起,上工的时间到了。
李祖德这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碎草往田里走。
九九看他一副少爷气派的样子,追上去叮嘱说:
“咱家已经不是有钱人家,您可省着点吧!女儿真没私房钱了!”
“知道了。”
李少爷笑笑,却不以为意,女儿没钱,但女儿她爸有哇~~
父女俩个就偷偷懒忙着,直到云霞满天时,他今天的工作量才过半。
这时,苏禾和袁衡带着长生他们来帮忙了。
“啧。”袁衡取笑道:“李祖德,九九比你干得还多,你羞愧不羞愧。”
李祖德心道,我女儿孝顺我,我羞愧什么,倒是有些人瞧不起人。
李少爷转头就告状,他阴阳怪气说:“阿禾,你老公瞧不起人,他刚才鄙视我了。”
“有这事?”苏禾看袁衡。
李少爷就说了:“我有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