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挡在门前,阻止了刘雅兰继续进去的动作,“唉,我可不放心让你进去,出了岔子柏荣齐可不会放过我。”
刘雅兰尝试推了他一下,没推开,瞪着他说:“我要去拿包。”
林凯将她推开,“别,你就在这里等,我去帮你拿,在里面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拿你没办法。”
不一会他就拿着包出来了,“我真是小看你了,能想出这个办法威胁开锁公司不报警,你真是有才有胆,比我们男人强多了。”
“这都是你们逼出来的……”刘雅兰打断了他,“也就是你们这样的烂货,只敢欺负女人……”她鄙视的说:“谁比谁高尚吗?”
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林凯常来,知道这一层另一户是空的不出奇,刘雅兰怎么知道,这么笃定的确信隔墙不会有耳?
刘雅兰停顿了一下,“不要在这里吵,下楼吧,去车里说。”
她的车,停在小区外,里面有我装的监控。
他俩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电梯。柏荣齐家的房门紧闭,我想了想,转身走楼梯上了楼,我在顶楼的安全通道里呆了十几分钟,打开了监控画面。
我今天已经暴露在安全通道的监控里了,可我不想我的监控也暴露,而且我也不能跟得太紧,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杀个回马枪呢,或者在暗中等着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们呢。
刘雅兰和林凯一前一后的从小区正大门出来,走近刘雅兰的车,逆光而来,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我亲眼看到林凯走向副驾驶座,然后拉开车门,他的腿将整个监控画面都占满了,然后坐进车里,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来。
我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快速下楼,从侧门出来,隐身于黑暗中。
小区外隔着很远一个路灯,路灯下飞蛾不停的扑向灯泡,我坐在树荫下,远远的看见了刘雅兰的车。他们短暂的打开了车内灯,又马上关闭了。
林凯在嘲笑他:“你要找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价值五十万的东西,怎么能轻易被你拿到。”
“钱我一定会给,我说了”,刘雅兰强调,“我需要一个保证。”
林凯问她:“什么保证?”
刘雅兰说:“你能拿得出视频的原件我再和你说。不然,你能代表柏荣齐吗?”她用蔑视的口吻说。
林凯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嗤的一声笑,“刘雅兰,说真的,当年你怎么就和柏荣齐搞到了一起?”
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口吻,“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你的人,怎么柏荣齐这么容易就拿下了你?你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刘珍珠。”
黑暗中,我屏住了呼吸。
林凯继续说:“刘珍珠才是他喜欢的那款。”
刘雅兰冷笑了一声,“刘珍珠。又是刘珍珠,你提一个死人干什么?最近怎么大家都喜欢提死人?”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林凯的语气轻松,“反正不是我害的,我是不怕的,你怕啊?”
“怕?我会怕她?我……”有什么冲口就要说出来的话,被她吞了回去。
她沉默了一会,冷笑了一声,“你们俩才该怕吧?现在警察这么大阵仗的查本色酒吧,你们俩谁能脱身?”她冷笑着说:“不如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想办法脱身。”
她抛出了她的诱饵,有没有鱼上钩?谁又是谁的猎物?
第194章 疯女人4
林凯应该是点上了一支烟,因为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然后刘雅兰说:“扔掉,别在车里,我明天要送孩子的。”
然后我听到了车窗摇下来的声音,然后林凯似乎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伸懒腰时放松的叹息声,“刘雅兰,我对你没兴趣,就算你再好看,也是四十几的人了……”他啧啧叹息,“女人四十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雅兰冷笑着哼了一句,“想什么呢?本色酒吧要关了,你需要钱吧,你把柏荣齐手里的视频包括原件包括复制的,都偷出来给我,我给你钱,只给你一个人钱。”
林凯沉默着没说话。
刘雅兰继续说:“你知道我老公是做什么的,钱我有,就是不想被柏荣齐要挟,咱俩不但没过节,还合作过,现在再合作一回吧,林老师?”
她用着蛊惑的口吻,耐心的劝说:“就像那次你给我们钥匙一样。这次,也不需要你再做什么别的,我给你四十万。”
“我给你钥匙那次,你是不是拿的就是你们几个默写的古诗?”林凯的语气更沉闷沙哑了,像喉咙里含了沙砾,他说:“柏荣齐不敢告诉律师去拿,让我偷偷的把钥匙给你,你晚上去办公室偷的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我一直很奇怪,李夏怎么会听你的呢?”
“别说以前的事,没意义,说说眼前吧。”刘雅兰不想继续说往事。
“别啊,就算是让我解开一下几十年前的疑惑吧。”林凯说。
刘雅兰没说话,林凯继续说:“这么说起来,李夏的诗后来一直在你手里啰,刘珍珠的你交给了柏荣齐的律师,李夏的,你拿在手里,威胁她一起跟你作伪证,后来她跳楼,是不是跟你有关?”
“我说了,别说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刘雅兰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呼吸明显加快变粗了。
“你要再说这个,我就走了,柏荣齐不来,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钱的,你现在需要钱吧?嗯,考虑考虑我说的吧。”
刘雅兰继续抛出诱饵,“我要没被删改过的原件,包括后来的复制件,还有照片的底片。”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之后林凯下车,刘雅兰开车走了,她往自己住的别墅区方向开去。
我继续坐在树荫下,林凯还在大门口徘徊,他抽了一根烟,然后他走向大门右边的马路,他走到了一辆车边,拿钥匙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我快走两步,离他稍微近一点,然后我看见他重新拿出一根烟,在黑暗的车里打开打火机点上了烟,此刻他的脸,终于和我爸寄给我的照片,有了轮廓上的重合,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听不到他说什么,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夜色中也没法读出唇形。
而刘雅兰,在持续开了二十几分钟车后,再次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阿良,上次是我不好,我是看你一定要坐汽车回老家,着急了,才发了照片威胁你,让你从车站回转,我知道我不好,但当时我只能从宝珠那里下手拿钱了。良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的好,你再原谅我一次啊。”
电话那头阿良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然后,刘雅兰继续问:“当年李夏的事,你还和谁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