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尘小心翼翼的靠近“蚕蛹”,只觉得腥臭扑鼻,而且蠕动,里面还传出呜呜的声响。这尼玛是特大号的尸匱啊元智和尚八成在里面他连忙捡起旁边的半袋盐,一股脑的撒在“尸匱”了。那“尸匱”剧烈的颤抖着,从旁边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元智和尚跟从泥浆里爬出来似的,带着满身粘液一骨碌滚了出来,呸呸的吐掉嘴里的污秽,嚎啕大哭,“我特么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种玩意了,太特么恶心人了”周凤尘见“尸匱”没动,干笑一声,“回头泡个澡,啥事也没有,别计较这么多,你看我,我无所谓。”元智和尚正要争辩,地的大“尸匱”忽然“啊偶”一声,极速颤抖,那张诡异的人脸皱到了一起,似乎很痛苦,整个蚂蟥一样的身体越来越小,直到缩成一团,成了个肉球,而房间地板溢出一层黏水。周凤尘抽出清朝古刀对着肉球一刀砍了下去,“唧”一声跟切菜似的,“尸匱”成了两瓣,还带花心的。两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观看四周,然而等了半天,毛的老祖宗都没出来接下来两人检查了一下柜子里的女孩子,已经死透了,周凤尘又跑到楼,发现另一个女孩也死了,便顺手抗到了楼下。看着两个女孩尸体,两人感慨一会姐儿贪财不要命,不知不觉已经天大亮了。元智和尚看着满屋狼藉,说:“这不行,几条尸体躺在房间里,甭管怎么死的,咱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周凤尘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两人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准备看看哪里能藏尸,这一找发现一楼拐角有个小房间,房门是铁质的,封闭的挺严实,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元智和尚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大铁锤,三下五初二把铁门弄开了,房间面积不大,一张老梨花木桌子和一个排位,桌子两边挂着怪的古代盔甲、官服和锈迹斑斑的狼牙棒。两人凑近了,往牌位看,只见面写着:镶白旗参领纳兰阿布(杨无敌)之位。元智和尚惊讶说:“嚯好家伙八旗参领,相当于清朝的战区团长啊这个人该不会是这家人的老祖宗?”周凤尘摇摇头,“管他什么师长团长,尸体搬进来,赶紧开溜”两人把三具尸体一股脑的扔进小屋,把门锁紧,又把房间随意整理一下,沿着外楼梯去,从房子后面跳下,拔腿跑。一直跑到繁华地带的路口,才若无其事的打辆车前往出租屋附近,找了个澡堂子先是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吃顿早餐,回到出租屋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倒头睡。……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从早一直干到下午三四点钟才醒。两人爬起来发了会呆,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感觉跟做梦一样,太不真实,太诡异了,好在老头和陈三姑娘已经除了。这时肚子又饿了,两人洗漱一下,到了外面大街找了家牛杂馆吃牛肉,这才听说市里乱了套。富商杨某某的独子死在私人别墅,死的原因竟然是被"qgren"活活咬死的,而这"qgren"随后跳井自杀,光这事够市民们茶余饭后谈他半个月了。紧随其后,昨天全市死尸集体诈尸跑到城南加油站附近的“精灵酒”跳舞,而酒服务人员、加油站员工也在里面,后来酒莫名起火,死人、活人都被烧的乱七八糟,这事儿太离、太可怕了。周凤尘边听食客们和店老板扯淡,边若无其事吃的过瘾。饭后出了门,元智和尚仰天感叹:“啊~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咱们干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人知道太郁闷了。”周凤尘乐了,说道:“你说电视台记者们会怎么夸大其词的去猜测。”元智和尚说:“估计有人会扯出某个高人或者阴阳师啥的。”两人聊着已经到了出租屋的胡同里,老远便看见两个警察站在楼下,不由都吓了一跳,我靠不会这也能查到?元智和尚干巴巴说:“要不……跑?这要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咱们说不清。”周凤尘点点头,两人正要开溜,那两个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猛的挥手,其有一个是王旻。两人松了口气,自己人好办了,出了胡同,周凤尘对迎来的王旻笑着说:“王警官最近咋样了?和小胡子什么时候结婚?”“结个屁,吹了那人不是好人,老动手动脚不老实。”王旻啐了一口,然后下下打量他们,“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元智和尚打了个哈哈,“在家睡觉呢,这雨不刚停吗,下雨天适合睡觉。”周凤尘假模假样的捶捶后背,也说:“睡了一天,腰酸背疼啊。”王旻点点头,“好,昨天的事听说了吗?”元智和尚假装糊涂,“昨天什么事?”王旻指了指楼,“进屋说。”四人了楼,在沙发坐下了,王旻开门见山的把昨晚的事情,用警察的观察角度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杨帆那事暂时不提,说精灵酒和死尸跑路的事情,这很可能是某些玄学高人弄的把戏。”元智和尚点点头,“嗯嗯嗯,有道理,然后呢?”王旻笑了笑,说道:“然后我认识的,懂这行的你们俩了,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心说这事儿是咱俩干的,帮你鸡毛的忙,这不扯淡吗?元智和尚立马一拍脑门,“只怕不行,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肾虚、直肠炎、心脏病。”王旻原本也没指望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周凤尘。周凤尘连忙捂着肚子,“我也不行,我那什么……拉肚子、胆囊炎、肾积水、十二指肠溃疡……”元智和尚连忙推了他一下,“过了”“嗯嗯嗯,这些病了。”周凤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王旻脸颊抖了抖,沉声说道:“你俩跟我开玩笑呢?”元智和尚瞪大眼睛,“是你先跟我们开玩笑的”周凤尘也眨眨眼,说:“是啊,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咱们什么关系啊?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你谁啊?”王旻咬咬牙,起身出门,“行以后再进局子,别指望我帮你们。”“切谁稀罕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异口同声。王旻恶狠狠的摔了门,“去死俩混蛋”……送走了王旻,两人击了下掌,一阵爆笑,接着没事干了,打开电视瞎看、瞎聊。不知不觉到了晚。还别说,老楚母子受伤去了学校,饭没人做了,也没人调戏扯淡,还真没什么乐趣了。打包一堆外卖回来,吃完之后,俩人打着哈欠准备睡了算了。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怪的声音:
第163章 僵尸?
声音有点沉闷,像是锤子一下一下砸在地似的。周凤尘一愣,问道:“什么声音?”元智和尚摇摇头,“不清楚啊,不会是谁家大晚装修?”“好像是从胡同里传过来的。”周凤尘说。两人跑到阳台,伸头往下看,这时约摸晚九点不到,小区里一如往常的一到晚乌漆墨黑,而且这会儿烦人的雨水又下来了,胡同里很暗,看不清有什么。咚、咚……那声音不断响起,似乎越来越近了。元智和尚挠挠头皮,怒气冲冲的冲下面喊道:“他娘的搞什么鬼大晚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声音戛然而止元智和尚乐了,回头说道:“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的人啊,怕恶人,你给他笑嘻嘻的,他把你当初恋欺负。”“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凤尘皱皱眉,“我怎么感觉一阵心惊肉跳呢?”“要不……你下去看看,看是谁和他唠一会?”元智和尚揶揄说。“扯。”周凤尘转身回卧室,“睡了”两人一人一床被子,一人一头,听着外面的雨水声,聊了会天,元智和尚不知怎么拐到了苏北他堂姑家,还说被那“大将军”箭射的地方经常发痒,不知咋回事,说着说着打起了呼噜。元智的睡眠质量,让周凤尘十分羡慕,他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头想了会和老爹、姐姐在一起的岁月,好容易才迷糊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似乎响了一下,接着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进了卧室。周凤尘惊醒了,仔细一听,什么也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准备翻了个身,忽然心生警惕,连忙一脚踹飞元智和尚,自己也势滚下床。这边刚刚离开床沿,背后传来“砰”的一声震响,整张大床都被打碎了,被子棉絮满天飞。他惊慌抬头看去,发现床前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手提着个圆筒状的东西,因为光线问题,只能看清轮廓,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他几乎下意识的弹跳起来,握拳打。那身影反应很快,扬起拳头和他对轰。啪那人一动没动。周凤尘连退五六步,一下子撞在墙,只觉得血气涌,胳膊疼的厉害,不由大吃一惊,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力气这么大的人。那边儿元智和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爬起来,“我怎么觉着被火车撞了呢?”周凤尘连忙大喊一声:“和尚躲开”来不及了那身影又扬起圆筒状的东西,对着元智和尚打去。元智和尚听见周凤尘叫喊,又见东西砸过来,几乎是立即往旁边躲,然而还是慢了半拍,被刮到侧背,整个人“啪”的一声撞在墙,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生死不明。“他吗的”周凤尘火气直冒,脚下一点,使出“九阴白骨爪”直奔这人脖子,这一抓,感觉跟抓在铁块似的,五指巨疼。那身影却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胸前,一下把他打出三四米,再次撞到墙。不等他起身,那身影举起圆筒状东西狠狠地砸了过来。这时周凤尘看清了,那圆筒状东西是狼牙棒满是钉刺的狼牙棒今天他和元智和尚在杀陈三姑娘的那栋房子里看见过,这玩意可不常见老祖宗?纳兰阿布,杨无敌?这是杨帆和他爸说的老祖宗?眼看狼牙棒要砸下来,电光石火间,周凤尘侧身躲开,双脚夹住对方的双腿,用力倾翻。砰那身影不由的摔了下去,一头撞破卧室门,划出卧室,狼牙棒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周凤尘爬起来按亮整个房间的灯,又随手抄起床头柜的清朝古刀,抬头看去。只见那身影又站了起来,灯光下看清了,这是一个穿着清朝官服,带着朝珠,却没带官帽,光秃秃脑袋,留着鼠尾辫的清朝人,不是清朝僵尸他的脸并没有电视看去那样,长满绿毛,丑陋难看,而是光滑如玉石头一样坚固、僵硬,仅在左侧有道伤疤,跟在石头刻出来一样,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换成现代人,还是个帅哥。此时他一双红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缓缓扬起了狼牙棒。周凤尘愣了一下,僵尸用武器?两只胳膊居然可以一一下?这是什么鬼东西?他从旁边包里悄悄掏出两张符箓,低声念咒,随手打去,“定”嗖嗖两张符箓,一张贴在僵尸额头,一张贴在僵尸胸口。僵尸身体一滞,停下了。周凤尘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看看元智和尚怎么样了,不经意间发现僵尸眼珠子滴溜溜转。眼睛还能转?他胸口一跳,皱着眉头靠近打量。刚到跟前,他僵尸突然发出一声瓷器摩擦一样的笑声,挥着狼牙棒打。周凤尘吃了一惊,连忙挥刀抵挡。叮他连退四五步,那僵尸还是纹丝不动,慢条斯理的扯掉符箓,扔在地,再次举起了狼牙棒。周凤尘沉重的喘着粗气,咬破手指,挤出血滴,对着僵尸眉心弹去。不偏不斜正眉心,然而仍旧没用,血滴顺着僵尸的脸流进它的口,被它轻轻的吸了进去,还陶醉般的闭了一下眼。不对这不是僵尸周凤尘阴沉着脸,举起了刀,“武十二,钝刀术”仿佛为了迎接他,那僵尸举着狼牙棒,哼哼两声,眼神竟然带起了古怪的戏谑。“死”周凤尘挥刀砍。僵尸挥棒相迎。叮叮叮当当一人一僵尸,一个用刀一个用狼牙棒,从卧室门前,一直打到大厅。周凤尘仗着武术身法,躲躲闪闪,那僵尸仗着刀枪不入,浑然不惧。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桌椅、板凳、沙发很快都被砸的稀巴烂,墙壁也被砸的坑坑洼洼。那僵尸打着打着,眼的戏谑消失了,挥棒荡开周凤尘,肚子诡异的的鼓了起来,猛的一吐,吐出一堆“尸匱”周风尘大吃一惊,原来“尸匱”是这鬼东西弄出来了,连忙挥刀乱砍。这边刚砍死几个,那边狼牙棒当头袭来,他匆忙躲闪,结果慢了一拍,被擦破大腿,顿时火辣辣的疼。眼看有几只“尸匱”准备溜进卧室,周凤尘跳到一边,咬着刀子,双手结印,“分身,急”咻咻咻大厅瞬间多出九道身影,九个周凤尘一摸一样,每个手都拿着刀。眨眼间五个围攻僵尸,四个专杀尸匱。那僵尸明显人性化的吃了一惊,似乎不明白周凤尘这是什么门道,手狼牙棒舞着棒花,护住全身。大腿越来越疼了,血流了很多,每走一步,脚发黏,而且卧室里的元智和尚不知会不会死掉,周凤尘急了,这时杀光了所有的“尸匱”,九道影子一起围杀僵尸,然后趁僵尸闪开的一刹那,身体合成一道,咬破手指在手心画几个箓印,对着僵尸脑门是一下:“五雷正法,祛邪伏妖,掌心雷死”:
第164章 道家禁咒:呼风、土灵刀
啪一记掌心雷,干净利索的打在僵尸脑门,那僵尸退了两步,额头出现一道微小的裂缝。它眼露出一丝骇然,张大嘴,爆吼一声,猛的吐出一团黑气。这是尸毒,周凤尘不敢硬接,闪身躲到一旁,那僵尸趁机蹦跳着窜到阳台,顺着窗口跳了下去,逃了周凤尘赶紧提着刀追到阳台,往下一看,僵尸速度非常快,迎着雨幕,已经窜进胡同,眨眼间看不见了。此时大腿一动疼,而元智还不知怎么样了,周凤尘也没心情追赶,跑回卧室一看,顿时头皮都炸开了。元智和尚趴在血泊,一动不动,背被狼牙棒打的血肉模糊,凌乱的伤口肉皮都翻了过来。“元智?和尚?你他妈醒醒”他喊了几嗓子不见回应,试了下鼻息,还有丝微弱的气息,连忙穿衣服,带钱,又给元智套外衣,背起来往门外跑。深秋,大雨迷蒙,空气已经非常寒冷了。路一辆出租车也拦不到,周凤尘背着和尚踩着雨水,无视路人好的目光,拼命的向医院跑。边跑边小声呼唤:“和尚老大别睡着了啊,坚持一下,到医院好了。”“媳妇还没娶呢,孩子还没生,你这要是死了,怎么向你爹妈交代?”“咱们改天再抓几只鬼,多弄点钱”元智和尚半点反应也没有,血水掺着雨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周凤尘看着前面忽明忽暗的灯光,不停的说着话,他很讨厌这种好像要阴阳两隔的感觉,像五年前那个夜晚,老爹突然间死了一样,他和周玲珑抱着老爹的尸体嚎啕大哭,无助、绝望…………终于赶到了医院,元智和尚被推到了急救室,周凤尘腿的伤口也被包扎了起来。等待的功夫,他跑到医院外面的小卖店,买了包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被呛得直咳嗽,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仔细回想是怎么碰到这玩意的,这一想,竟然是从大山里的蝙蝠洞出来,遇到葛嘉颖和她堂妹时开始的。这个霉运该找谁说理去?他想起老爹的话:咱们这行当,要保持一颗勇敢的心,不能有一丝的退缩和犹豫,不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你变怂了。这话很有道理,所以他决定去找那孙子,今晚一定要把它干掉。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让家里派人来照顾一下元智和尚,等陈妈带着几个武馆学员赶来,他交代几句,匆匆返回出租屋。带全部行头,又作了法事寻找僵尸的方向:南方,具体方位不清楚。不过有僵尸吐出来的“尸匱”做引子,到了附近可以感受到。顺着胡同开始,一直向南,这么寻摸了一两个小时。到了南城郊附近,那种感觉很强烈了,他提着刀一溜小跑的赶过去。这时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四五个过夜生活的女孩子,打着雨伞提着小包,摇摇晃晃、嘻嘻哈哈,而在她们旁边有条黑乎乎的弄堂,弄堂隐隐传出淡淡的尸气,里面的僵尸仿佛洪荒猛兽一样紧紧盯着她们。周凤尘提着刀飞奔过去,几乎是吼出来的:“快跑”几个女孩子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他一眼,切了声,翻了个白眼,“傻x”话音刚落,那僵尸从弄堂一闪而出,跟抓小鸡仔似的,挥手抓住两个女孩子,对着她们雪白的脖子咬了下去。另外两个女孩子愣住了,足足过了三秒才扔了雨伞,吓瘫在地,“啊啊”那僵尸速度非常快,吸一口,便将一个女孩子吸成了干尸,浑身不剩半点水份。眨眼间两个女孩子干巴巴的尸体摔在了泥水地,那僵尸脸的裂痕迹般的愈合了,正准备去抓另外两个疯狂大叫的女孩,周凤尘恰好赶到,挥刀便砍:“孽畜去死”僵尸反应非常灵敏,闪身躲过,随手把地的狼牙棒捡起,挥棒相迎。叮叮叮当当一人一僵尸疯狂的缠斗在一起,水花四溅,雨水朦胧。不远处吓瘫的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忘记了喊叫,她们还有点糊里糊涂,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们潜意识里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朋友死了,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目瞪口呆盯着眼前,一个清朝人和一个现代人打架,真狠啊,电视剧里的真实多了,每一下都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似的……然而下一刻令她们惊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现代人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了十来个,十来个都一模一样。她们瞬间觉得,这个现代人那个清朝人还要吓人,这是鬼才能做到的,情不自禁的再次大喊起来:“啊啊”十来个周凤尘一起围攻僵尸,那僵尸硬接不暇,狼狈不堪,它多少有点忌惮周凤尘,冲出包围,蹦跳着转身逃。“哪里走”周凤尘十道身体合成一道,跟着后面追。那僵尸好像意识很清楚,专拣着难走的地方跳,一蹦便是四五米,速度快的吓人。而周凤尘咬紧牙关,紧追不舍。这么一前一后跑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到了一片矮房子,好像是贫民区,这时一间房门恰好打开了,一个妇女抱着个孩子对着门口把尿。周凤尘一见,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大喊:“快进屋”那妇女抬起头是一愣,好的眨眨眼。僵尸恰好经过,飞快的从她手夺过孩子。听着小孩子吓的哇哇的哭声,周凤尘下意识挥手,“别”迟了那僵尸一口咬了下去,小孩子立即停止哭叫,身体变的干巴巴的,被甩破烂一样扔在了地。那妇女这才反应过来,嗷唠一嗓子大喊,昏了过去。“他吗的”周凤尘几乎抓狂了,收了古刀,双手合十、掐印,口念念有词,随后爆喝一声,“玄二十六,禁咒,呼风”话音刚落,附近房屋叮叮当当作响,瓦片乱飞,树木倾斜,不知哪里来的狂风,瞬间吹向僵尸。那奔跑的僵尸脚步瞬间踉跄,身体歪歪斜斜,跑不动了。这时附近居民被惊醒了,还以为是来了龙卷风了,很多房子都打开了门,探出一颗颗好的脑袋。“他马勒戈壁的,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周凤尘管不了这么多了,迎着无数人的目光,脚下踩着道步,双掌再次合起、掐印,口念念有词,大喝一声,“玄二十七,禁咒,土灵刀”哗——哗——大街的地面,忽然裂开一道道口子,从钻出一柄柄灰黄色的大砍刀,直奔僵尸。:
第165章 修道的僵尸
大雨哗哗落下,狂风卷着雨水,包裹着一个留着大辫子、穿着清朝官服的人下起伏。而那“清朝人”后面不远处有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年轻人,双手捏在一起,口嘀嘀咕咕,然后大街的水泥路裂开了,钻出一把把大砍刀……这一幕看在附近普通居民的眼里,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在拍戏,然而左右看看,根本没有什么摄像机,何况这是下雨的大晚,哪个剧组出来拍戏?不疯了吗?有些人掏出手机,想把这古怪的一幕录下来,然而明明充满电的手机,这会儿竟然怪的都没电了。眼看大街的马路翻滚的乱七八糟,那一把把“土刀”疯狂的砍在“清朝人”身,终于有个年龄大的老头反应过来,大吼一声:“看啥子看嘛仙家斗法关门”仙家?其余的人满脸的骇然和惊,赶紧关了门,不过有胆大的还在偷摸着顺着窗户往外看。一柄柄“土灵刀”砍在那僵尸身,渐渐的把官服砍的稀碎,而官服下露出一套白晃晃的锁子甲。无数的“土灵刀”一下下砍在锁子甲,竟将盔甲砍出一个个深深的洼坑,那僵尸的脸、脖子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它双眼露出惊骇之色,艰难的转过身,猛然吐出一团团浓郁漆黑的尸毒。尸毒越来越多,竟然凝而不散,弥漫着半条街,很快把它身体都遮住了。周凤尘看不见它,又见尸毒有朝着居民房子里钻的架势,连忙停顿一下,再次施展“呼风禁咒”吹散尸毒,随即一看,眼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僵尸的影子?“我看你能往哪跑?”他咬咬牙,脚下一点噌噌的了旁边房顶,居高临下一看,那僵尸已经逃到了另一条街的巷子里,连忙再次追了去。一追一跑,周凤尘怕再有人被害,卯足了力气窜到僵尸身后,挥刀砍。“叮叮当当……”那僵尸估计受创严重,连还手也不敢,只顾一个劲的逃命。这时前面视线豁然开朗,好像到了一个小型的广场一样的地方,那僵尸身体蓦然一顿,停止不动了。周凤尘也是心生警惕,连忙后退十多步。这时僵尸身旁的柱子顶端,忽然亮起一盏带着雨棚的灯笼,而四周房子怪的出现了二十四枚小镜子,镜子齐齐一斜,迎着灯笼发出一串光芒,直奔僵尸身,而地面有道八卦光印,一闪即逝。那僵尸身顿时青烟直冒,口发出一阵怪的哀嚎。“八卦度阴阵布置的很高明”周凤尘打量四周,这一看发现不远处迎着雨水,缓缓走来一个披着雨衣斗帽的人,看走路模样还是个女人。他眯着眼睛细瞧,不由火气直冒,吼道:“玲珑你早知道我会碰见它对不对?你早算出它会从这里经过对吗?”那女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掀开斗篷帽,露出周玲珑那张恬静、精致的脸蛋,款款走来,轻声说:“喊姐姐”“没心情”周凤尘气冲冲说道:“你既然难道,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帮忙?你知道它杀了多少人?你……”啪话没说完,被周玲珑扇了一巴掌。周凤尘摸着脸,愤怒说:“你打我干什么?神经病啊,大家都是大人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周玲珑轻轻吁了口气,“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听话,乱用禁咒,扰乱磁场,这一片儿一星期之内电器失灵、信号断,你觉得自己很威风、很厉害了?”“我可没那么想”周凤尘郁闷说:“我想宰了它,迫不得已,何况老爹教我这个,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我高兴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用”周玲珑又扬起了巴掌,周凤尘赶紧躲开,干笑道:“开个玩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用,这么凶干什么?会变丑的”周玲珑翻了个白眼:“禁咒只能用来保命,切忌乱用,而且……”而且什么,她没说下去,转身看着场的僵尸说道:“纳兰阿布,汉名杨无敌,起初是满清镶白旗旗主豪格的贴身护卫,后提升参领入军,奉命镇守淞沪附近,他这人喜爱汉,更喜欢道法,曾去凌云山白鹤观前跪求三天三夜,乞求拜在白鹤道长门下,白鹤道长惧怕清军之威,也想得到庇佑,最终将他收入门下,倾囊相授。纳兰阿布苦修道法,最是喜欢五鬼搬山、喝头棒和养生术,可是三十四岁那年,生了重病,回天乏术,但是他又不想死,便用道法封印自己的尸身,又驱散陈三姑娘之灵,将最宠爱的小妾割肉剔骨养成孤头精,付在陈三姑娘像,从此吃香火供养他,可惜他封印尸身,也不能活下来,最终成了现在这幅死样子,人不人,僵尸不僵尸,意识还有,但不知是什么。”周凤尘听的眉头直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周玲珑说道:“因为次他现身是我封印的,我没你的本事,只能封印却杀不死他”周凤尘沉着脸说:“那孤头精和尸匱精害人你怎么不阻止?”“我难道是救世主?”周玲珑反问,然后又说:“何况不都被你这个好人解决了吗?”周凤尘哑口无言,还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的。这时那僵尸杨无敌忽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口吐人言:“周玲珑,你说错了,我还是我,从来没变过。”说着身体一震,盔甲爆裂,皮肤好像石块一样,掉落一层,露出一身紧绷绷的肌肉。“好,你是一只尸精,这个词对得起你”周玲珑轻笑一声,退后一步,对周凤尘点点下巴,“,好人,禁咒加度阴阵已经破了他的几百年僵身,能砍死了”周凤尘板着脸,“能不能换个称呼?这叫法很搞笑”周玲珑严肃的点点头,“好的,好人弟弟。”周凤尘摇摇头,挥舞一下古刀,弹跳起来,当头劈。杨无敌身“石块”脱落,好像敏捷不少,挥着狼牙棒相迎。叮叮当当一人一僵再次缠斗在一起,杨无敌没了僵身,刀子已经可以划破他的皮肤,没一会身便添了几道伤痕。他没了打下去的心思,趁机荡开周凤尘转身跑。周凤尘也懒得跟周玲珑打招呼,跟着后面追。一前一后跑出郊区,眼看要追到身后了,前方忽然迎面驶来一辆火车。那杨无敌脚下一点,甩着鼠尾辫噌的了火车顶。周凤尘一看,紧随其后跳了去。:
第166章 火车之战
火车车速很快,一人一僵尸跳车顶,惯性的往后滚去,一直滚了七八米才各自稳住身体,站了起来。杨无敌挥舞着狼牙棒大声喊了一句什么,然而风太大,没听清。周凤尘同样挽了个刀花,大喊一声:“你这妖孽挺会玩啊,你以为了火车能逃掉?”不过看对方的样子显然也没听清。风夹着雨点砸在脸,眼睛很难睁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周风尘迈开步子小跑,挥着清朝古刀迎面砍去。杨无敌舞棒相迎。叮叮叮当当迎着风雨,一人一僵尸在火车顶缠斗在一起。这时候是考验下盘功夫的时候了,因为弹跳起来,会被甩出去好几米远,不小心还会摔下火车。不过周凤尘师承玩金丹的道派,内练三才归元功,外修顶级玄术和各种失传武学,下盘稳如泰山,自然不惧,而杨无敌体重、僵直,身体也很稳。于是,一人一僵尸从车头打到车尾,又从车尾打到车头,你来我往拼命砍杀。那杨无敌功夫略差一筹,坚硬的身体被硬砍出七八道口子,周凤尘也因为躲闪不急,被狼牙棒擦了两下,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时杨无敌眼珠子一转,耍了个花招,趁周凤尘往后退的功夫,抓着火车栏杆,一个反纵跃,双脚踢碎火车窗户,一下子钻了进去。周凤尘吃了一惊,火车这么多人,让这么个怪物进去怎么办?连忙学着杨无敌也钻进了车厢。刚一进去嗅到一股难闻的温热气息,然后眼前一花,狼牙棒势大力沉的当头砸。周凤尘急忙横刀抵挡。铛杨无敌被荡了开去,周凤尘抵着座位,总算稳了身体,抬头一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此时车厢里密密麻麻坐的全是人,老人、孩子、小伙子、大姑娘,一个个扯着脖子、瞪大眼睛、打着哈欠,看看杨无敌,又看看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旁边有四个年汉子茫然的从地爬起来,拍打着身的玻璃碎片,显然是睡着了被杨无敌刚刚踹破车窗踢翻的,抬起头一脸怒气正要开骂,忽然看见了挥着大砍刀的周凤尘,又看看破碎漏风的车窗,一下子懵了,这……是咋了?对面走道的杨无敌这时抬起狼牙棒,指着周凤尘,僵硬邪魅的一笑,用着蹩脚的汉话说道:“你很厉害”“还行,杀你这畜生够了”周凤尘同样举起刀,冷冷一笑。杨无敌忽然怪的自爆家门,“纳兰阿布,汉名杨无敌,大清肃亲王豪格座下第一猛将阁下是……”周凤尘皱皱眉,说道:“周凤尘,大衍道门徒,你说这些想搞什么鬼?”杨无敌嘶哑着嗓门说道:“吾生前、死后四百年来,第一次吃这么大亏的人,死在你手,或者杀死你,应该都很荣幸。”周凤尘吁了口气,“我倒没什么感觉,只要弄死你行。”随后两人都沉默下来,一个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一个看着四周这么多人,感到揪心。两人的这幅模样和说出的话,落在整节车厢不明里的乘客眼,显得既搞笑又滑稽,但是……他们的武器好吓人啊。顿时,整个车厢里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近的几个女孩子拿起手机拍照不停,“哇他们姿势好帅啊那个留着大辫子的,好像清朝人呢”“两人说话真的好逗”“大辫子好像清宫剧里的阿哥呀”“这个穿皮衣的也不赖,眼神好吓人”“他们的武器不会是真的?”也有几个年男乘客,煞有见地的议论着:“这不会是在拍戏?古装和现代装的对打,是什么意思?”“不对奔跑的火车,踹破坚硬的车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把狼牙棒得有好几十斤那柄刀的样式也不错”……乱七八糟的说话声不断,直到被杨无敌阴森的怪笑打断,“嘿嘿,瞧瞧这些愚蠢的人,杀他们如砍瓜切菜,我想问问你,用他们的命做挡箭牌,你怎么杀我?”“不想死的,全部躲开,快”周凤尘大吼一声。然而一声吼完,整个车厢包括车门处买了站票的人全都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还敢杀人不成?”回答他们的是——一个小伙子探头探脑的靠近杨无敌,似乎感觉很好,结果一下子被狼牙棒爆了头,整个脑袋被砸的稀碎,肩膀也裂开了,红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周凤尘一愣,咬咬牙指着杨无敌,大骂:“你这个孽畜”而整个车厢里静了三秒,一双双瞪大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然后瞬间大乱,有往前跑的,有往后跑逃的,惨叫声,喝骂声一片。“靠他娘的,来真的”“啊——”“出人命了”周凤尘被乘客挤得歪歪斜斜,而杨无敌毫无顾忌了,咧嘴笑笑,扬起狼牙棒,瞬间砸碎三四个人。“你他吗的又乱杀无辜”周凤尘看的清楚,气的破口大骂,跳起来,踩着座椅飞奔过去,挥刀砍。杨无敌怪笑一声,舞棒相迎。叮叮当当一时间,座位被砸的稀碎,零食、饮料满天飞。不过好在有周凤尘缠住杨无敌,没有再死人,很快四周乘客跑的一干二净,全部挤在两头,回头看着打斗的两人和地的四五具尸体,目瞪口呆,脸色发白。“真的杀人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打的这么狠?这完全是拼命啊”“报警快报警”其实不用他们说,杨无敌身后已经挤出三个列车警员,大声呵斥,“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缠斗的两人并没有空理会。其一个警员看了眼地一堆惨不忍睹的尸体,又见两人不听劝,对着杨无敌的大腿开了一枪。“砰”两头的乘客一看开枪了,都吓了一跳。然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子弹打在那个留着大辫子的“清朝人”的腿却一下子弹了出去,而他豪不在乎,只是荡开另一个穿皮衣的现代人,回头跳起,连舞三下狼牙棒,三个车警还没反应过来,便顺被被砸的血肉模糊,“聒噪”“啊”“啊”所有的乘客都被刷新了三观,这太狠了,太暴力了,几乎全部的人都往两边跑去,然而两边车厢的乘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挤过来观看,这下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顿时大人哭,小孩闹,拥挤成一团。周凤尘看的头皮发麻,人命在这混蛋眼里太不值钱了,连忙双手掐印,大喝,“分身急”身体瞬间一分为二,拦住两头,挥刀砍向间的杨无敌。吵闹的乘客们回头一看,咦?一个人竟然……分成两个了?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两个这哪里还是人,这分明是妖怪啊“啊——”“别挤了快跑”“这两个不是人,八成是野地里钻进来的鬼怪”……两道周凤尘身影对吵闹声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疯狂的砍杀向杨无敌。杨无敌左支右拙,应接不暇。叮叮当当砰砰很快被其一个周凤尘一掌打在脑门,另一个周凤尘用尽全力一刀捅去。咔嚓整柄刀刃全部插进杨无敌的心窝。“可可……”杨无敌退后两步,抓着刀柄,满脸不敢相信。两个周凤尘合二为一,狠狠抽出长刀,一脚踹去,“死”杨无敌往后倒去一刹那,忽然咧嘴一笑,“蠢蛋四百年的身体,你以为我指望它生存?”说完顺着刚刚被踢破的窗口一跳钻了出去。“他吗的”周凤尘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怎么杀都杀不死,这怎么办?他咬咬牙,顺着窗口也跳了下去。刚一着地,连滚了十几个跟头才卸去力道,抬头一看,眼前空无一人。猛的回头,发现杨无敌仍旧扒着火车窗口,朝他咧嘴一笑,说了句什么话没听清,随即一闪,重新钻进车厢。周凤尘整个人呆若木鸡,破口大骂,挥着刀子跟在后面追。然而火车速度太快,这会儿恰好又钻进了一条山腹隧道,周凤尘撞在了隧道墙,差点被卷进车底。一时间又气又急,伤口崩裂,一屁股坐在了地,眼睁睁的火车越行越远。:
第167章 老板娘的请求
天已经蒙蒙亮了,风裹着细密的雨水拍在脸,眼睛都很难睁开,周凤尘眯着眼看着火车消失的隧道,怔怔的发呆。这时下面的公路传来一阵轿车鸣笛声,周玲珑从车子下来,撑着把雨伞抬头看着他。周凤尘长吁了口气,脚步踉跄着跑了下去,掠开湿漉漉的头发,眼睛都红了,“没杀死废了这么多功夫没杀死我明明破了他的身体,砍了他二十多刀,最后一刀捅进他的心脏,我这把刀是清朝古刀,开了光,施了法咒的,别说一只僵尸,是一只大妖也能给它宰了”周玲珑眉头微微一皱,没说话。周凤尘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追赶他的过程,死了十个人,九个大人一个小孩死的都非常惨而且我朋友还在医院抢救”周玲珑轻笑一声,“你感到很沮丧、很憋屈、很内疚?”周凤尘点点头,“没错”“杀不死他,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周玲珑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最近一百年,至少有三十位佛、道高人前来灭他,然而没有一个人能杀死他甚至没有一个能破开他的僵身,我本以为你能杀死他的”周凤尘低着头不说话。周玲珑继续说道:“他师从白鹤道长,白鹤道长是明朝末年的全真教大长老,也是白莲教护法真人,道行非常高,与老爹的师祖是一个级别的人物,所以他本身也是位道家高人,又兼满清军高手,死前施展道法养自己的尸身,修行四百年成尸精,和僵尸大为不同,本身不好杀,我们破了他几百年养成的僵身,令他元气大伤,已经很不容易了。”周凤尘一听,心里好受了不少,“可是……他还在火车,会死多少人?”周玲珑笑道:“一个人也不会死,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什么意思?”周凤尘诧异问。周玲珑说:“被一刀穿心,他并没有你说的那样若无其事,尸精修三气,丹田、心脏与喉咙,心脏非常关键,他刚刚应该是强忍着,这会儿普通人说不定都能杀了他,现在他一定会躲到火车的某个旮旯角添伤,重要的是……这辆火车是前往湘西的,湘西的赶尸世家可不是好糊弄的。”周凤尘松了口气,“那好、那好”“其实你不用内疚,如果不是你,也许会死更多人”周玲珑拍了拍他的脑门子,“走了送你回去,看你现在这样子,够你受的。”周凤尘摇摇头,跟着周玲珑了车。……两人聊了一路,到了市区分开后,周凤尘急匆匆赶往医院,到了急救室一看,里面空了,他不由脑袋嗡的一声,心说完了,元智和尚难道被拉去太平间了?颤抖着声音询问一个路过的护士,那护士呵呵一笑,说刚刚那个病人转去普通病房了,住院部b栋三楼201。周凤尘又急匆匆的又赶到住院部,到了病房往里一看,好家伙,元智和尚侧着身,晃着大腿,打着点滴,正和一个武馆的女学员扯淡。“我真会算命”元智和尚一本正经说。武馆女学员:“真的假的?我不信那……你帮我算算,像我这种喜欢武术的女孩,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元智和尚嘿嘿一笑,“已经找到了,这人光头、略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武馆女学员:“去死”“哈哈哈……”“哈你妹”周凤尘骂道:“你他娘的活蹦乱跳啊。”元智和尚这才看见他,一拍脑袋,“哎呀不行,还得养个三俩月。”武馆女学员老实多了,说道:“这和尚肉多,骨头轻伤,轻微脑震荡,住个半个月没事了。”“好的,谢了啊。”周凤尘从包里掏出几张票子硬塞给女学员,“你回去。”等女学员走后,元智和尚才皱眉问道:“老弟,我还糊里糊涂的,昨晚咋了?那人是什么东西?”周凤尘把前后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元智和尚一拍桌子,“你说咱们这霉运还真遇了那老祖宗……没杀死他,真是太可惜了。”“别提了。”周凤尘郁闷着呢。……随后周凤尘把身的伤口消毒包扎好,又买了干净衣服换,躺在隔壁病床陪着元智和尚。哥俩住了十七天院,伤口结疤,没事人一样出了院。接下来的日子无所事事了,老楚娘俩在学校没回来,哥俩吃饭下馆子,没事跑去河边钓鱼,也不想接活,实在闲的无聊去宰姜浩一顿,把个姜浩弄得愁眉苦脸,一天到晚东躲西藏。这么过了半个月,这天晚小饭馆老板娘找门了,笑嘻嘻的说要请他们出去玩。周凤尘两人一听,心里都发毛了,“不会……又是你哪个朋友出的主意?”“没有、没有。”老板娘摇摇头,“我自己的主意,咱们去吃西餐行吗?”周凤尘一听,“那感情好,我还真想去尝尝西餐什么味。”三人开着车直奔市区一家高档西餐厅,到了地方,找了个偏僻的卡座,老板娘做主,一人一份肉眼牛排伴鹅肝、一瓶红酒,外加罗宋汤、三鱼刺身、凯撒沙拉、沙拉米肠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一堆。很快酒菜桌,样子看着确实都不赖,周凤尘和元智和尚一看,眼睛都是一亮,拿着刀叉胡乱的切开一吃,结果呸呸都吐了出来。老板娘看的一愣,“怎么了?”周凤尘皱眉说:“什么破味儿,太怪了”“说的没错”元智和尚招招手,喊来服务员,“麻烦你把这两块牛排拿去切成片,加点青辣椒炒一炒,另外这个什么……三鱼,生的怎么吃?去烫熟了再拿来”老板娘和服务员张着嘴,瞪着眼,哑口无言。周凤尘挥挥手,“去啊,今天有人请客,咱们又不差钱。”“说的没错”元智和尚也说。服务员茫然的点点头,端着东西走了。老板娘摇头苦笑,“看来请你们吃西餐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哎”元智和尚不服了,“你这什么口气?你别看不起人,不西餐吗?我们前段时间天天吃,不信你问我老弟。”周凤尘立马点头说道:“说的没错,我们都吃够了,没意思,腻歪”老板娘咂咂嘴,“我服你们这个吹牛的劲。”很快牛排、三鱼加工后端了回来,这一吃,味道果然好了不少。三人着红酒,吃着东西,到了后面都有点小晕,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咧嘴一笑,问道:“老板娘有事直接说,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老板娘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确实有事求你们。”“到底什么事?”周凤尘问道,“这么久了才说出来”“这件事对你们来说……”老板娘抬起头,“应该也很危险”:
第168章 湘西赶尸人
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再次对视一眼,老板娘多少知道他们的本事,居然还会说很危险,那真的很危险了,齐齐咳嗽一声,“哦……那危险你别说了。”老板娘张张嘴,把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你们……”元智和尚说:“你当我们傻啊,危险的事情谁干啊?”周凤尘也说:“是啊,你都说危险了,还说它干什么,好好开你的小饭馆。”老板娘咬咬牙,“十万”周凤尘两人摸摸鼻子,挠挠头皮,东看西看。“二十万多了我没有。”老板再次说。元智和尚扣扣牙缝,周凤尘低头找蚂蚁。老板娘眼圈红了,哽咽着说,“我只想把我老公的尸体要回来,这也不行吗?求你们了小饭馆可以给你们一半的股份,行吗?咱们以后开大点,一起赚钱,好不好?”周凤尘皱皱眉头说道:“老板娘我们真不是想要多少钱,只是最近遇到的事,都挺闹心的,听见危险这俩字心里发怵,要不你把事情说说看,能帮咱们尽量帮,也不需要你多少钱,如果实在做不到,也不可能白白去自找麻烦”元智和尚也说:“是啊,你老公尸体是怎么回事?”“好,是这样的……”老板娘长吁了口气,娓娓道来。老板娘名叫胡翠,丈夫名字很怪叫阿西宫,是个湘西苗人,职业更怪,是个赶尸人。赶尸,意思是把客死他乡的人使用秘术带回家乡,死尸自己行走,途不腐不化,十分神。说到赶尸,很多人都会想到湘西赶尸,湘西赶尸是湘西深山高原一代苗家人的一种神秘、独特的活动,其实不仅仅局限于湘西,从靖州、郎州到云贵一代都有这种赶尸人的存在。据说赶尸时,由一个老司也叫赶尸匠的领头,这个老司无论什么天气,都穿着一双草鞋,身穿着青布长袍,腰间系一根黑色腰带,头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赶尸的时候手拿铜锣和引魂铃走在前面,摇一下铃铛、敲一下锣、喊一声号子:“湘西赶尸,生人避退”号子的意思是让夜行人避开,并且也是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据说狗辟邪会惊魂。赶的尸体如果是两个以,还要用草绳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一米远一个,晚赶路时,尸体头都要戴一个高筒毯帽,额压着几张符。而尸体队伍后面往往还要跟着个小司,手拿摄魂铃,到了岔路口和有人家的地方,都要摇晃一下,意思是防止那些封印在尸体内的魂魄跑了。赶尸途还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最阴暗的地方,适合尸体停歇,不能关……其种种门道,外行人很难说清。据老板娘说,他的丈夫阿西宫出身赶尸世家,八岁跟着赶尸匠祖父做赶尸的小司,专赶那些客死他乡、大山不好行运的人。阿西宫跟着祖父干了十年,十八岁那年祖父死了,他自己挑大梁,一人独干,五六年赶了不少尸,赚了不少钱,还娶了苗寨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胡翠,也是现在的老板娘。后来阿西宫有一次赶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匆匆回到家里,脸色惨白,直说完了,完了。老板娘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带全部的钱,拉着老板娘赶到县城买了车票,长途跋涉赶到东海市,开了家小饭馆,从此金盆洗手,绝口不提赶尸的事情。老板娘尽管心里疑惑,但看着丈夫的样子,始终也没敢多问。直到几年前的一天,阿西宫忽然心事重重的对老板娘说,我要回去一次,一个月之内会回来,如果没回来,可能是死了,你要记住,到时无论什么人找门,你如实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你。老板娘大吃一惊,问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西宫死活不说,第二天一早走了。阿西宫走后,老板娘一边做生意,一面苦苦等候,一直等了一个月,也没见丈夫回来,想起丈夫说的一月之期,不由泪流满面,正准备收拾一下回老家看看,不想有人找门了。来的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伙子,两人脸色阴沉,开口问,东西呢?老板娘糊里糊涂,说什么东西?你们要什么?老太太说,废话少说,你丈夫拿了我们的东西,不交出来,让你生不如死。老板娘是真不知道,慌里慌张的问,我丈夫没给我什么东西啊,他去哪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老太太和小伙子一听,感觉老板娘好像真不知道,也不回话,气哼哼的走了。结果当天晚,小饭馆和老板娘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老板娘也被人弄昏了,醒来之后看着满屋狼藉欲哭无泪。她也没心思再做生意,第二天准备回老家,然而这边刚要出门,丈夫回来了。老板娘真是惊喜的不得了,拉着阿西宫问东问西,说了一堆话,又把老太太和小伙子的事情说了。谁知道丈夫表情很淡定,说知道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不告诉她这次回去干了什么。过了几天,老板娘发现阿西宫好像性情大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和她在一起时说话不用家乡话,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晚从不碰她,还总是问东问西,问自己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老板娘觉得非常怪,有天晚偷偷看阿西宫洗澡,这一看更加疑惑了,丈夫腰的胎记没了胎记怎么会没有了呢?老板娘一连好几天都精神恍惚,总觉得丈夫不是丈夫了。这天傍晚小饭馆来了个小老头儿,见到老板娘第一句话是,弟妹节哀啊。老板娘认识这老头,他是丈夫阿西宫的师兄,名叫阿奎,曾经跟阿西宫祖父学赶尸,但是节哀是什么意思?阿奎老头说,你还不知道吗?师弟惨遭人毒手,去了十多天了,师兄弟几个没本事,惹不起那仇家,如今师弟的尸体还在苗寨躺着,你早点回去,我这边马也要赶回去。老板娘整个人呆若木鸡,丈夫去了……那家里的是谁?:
第169章 法本老和尚捉妖和莫名的死亡
等她回过神来,老头儿已经走了。老板娘以前在苗寨时,知道这老头非常忠厚,不可能拿这种事说谎,而且家里的那位也确实反常。可是如今这边也有位“丈夫”,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无法安心。她精神恍惚,一晚没敢回家,在饭馆里凑活一宿,第二天一早跑到了城外的杜云山柳水寺拜佛,并且找了个老和尚询问,那老和尚沉吟了一会,说莫慌,先带贫僧去看看再说。老板娘带着老和尚回家,也没敢进门,站在楼下盯着窗口看,没过一会,阿西宫跑到阳台晒太阳。老和尚眯着眼看了会,说,他果真不是你丈夫,好个孽畜,今晚降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截怪的香递给老板娘,说这个你拿去,晚趁他睡着了悄悄点,这孽畜便会现出原形,到时贫僧前来将它带走。老板娘记着老和尚的话,拿着香装好,在饭馆里忙了一天,当晚大着胆子回到家里,那阿西宫已经在等着了,还一脸埋怨,问她为什么昨晚不回来。老板娘胆颤心惊,陪着笑解释了几句,好在那阿西宫也没多问,两人草草吃了点东西,临睡前阿西宫又开始了询问自己以前喜欢做什么,喜不喜欢藏东西云云,老板娘只好东一句西一句的敷衍。那阿西宫见问不出有用的,似乎很烦躁,跑到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老板娘喊了他两嗓子不见回应,便悄悄从皮包里掏出老和尚给的香在床头点燃,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床。说来也神,这香是檀香,烧出来的烟味儿十分安神,老板娘都昏昏欲睡了,床那位却抓耳挠腮,翻来覆去,好像很难受,没过多久,叽叽尖叫两声,眨眼化作一只灰色的大老鼠,翻过身,小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老板娘惊骇欲死,爬起来跑到门边,一动也不敢动。那大老鼠看着她,忽然口吐人言,“你是听信谁的谗言要害我吗?”“没有、没有”老板娘连忙摇头,又大着胆子问:“可是你……为什么要冒充我丈夫?”那大老鼠说:“你这等凡俗婆娘怎知我仙家算盘,还不把香撤了,等着我吃你吗?”老板娘吓了一跳,不敢不听,颤悠悠的走过去,正准备把香灭了。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木鱼响,老和尚的声音念着佛号:“阿弥陀佛你这孽障,还敢造次?”灰老鼠大吃一惊,噌的一下滚在地,人性化的跪地磕头,“不敢不敢大师饶命”那老和尚推门进来,对老板娘点点头,又厉斥大老鼠:“你是何方精怪,为何冒充这位施主的丈夫?”那大老鼠不敢隐瞒,“不敢瞒大师,是苗疆阿土婆派我来的,小的体内有盅,说了目的会死”老和尚脸色一变,不再多问,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子,对着大老鼠套了下去,说来也怪,袋子不大,却把一人大的老鼠装了进去,看去还不怎么占空间。收了老鼠,老和尚对老板娘说,“阿弥陀佛这只精怪与我故人有所瓜葛,贫僧要亲自前去问一问,不能给施主解惑,惭愧、惭愧”老板娘连说:“没关系,没关系,谢谢大师”周凤尘听到这里下下打量老板娘,插话说:“难怪你有砍陈三姑娘那孤头精的胆量,原来是遇鬼怪专业户啊,你够霉的”老板娘苦笑一声摇摇头。周凤尘又问:“你店里出现那只讨债鬼的时候,为什么不找老和尚帮忙?”老板娘叹了口气说:“我去找过,可惜那位高僧是位游方的和尚,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只是在柳水寺里挂单,后来走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唉这样的高僧去哪找?”“呐呐呐学着点,同样是天南地北瞎跑,人家这老和尚多牛逼”周凤尘讥讽元智和尚一句,又问老板娘,“知不知道这位高僧叫啥名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老板娘想了想,说道:“好像叫什么法本。”“哎哎哎”元智和尚在旁边敲着桌子,“你俩是不是跑题了?正说着要尸体的事情,怎么扯到老和尚降妖来了,继续啊”老板娘这才板着脸继续说:“降了那老鼠精后,我急着回去见我老公,连夜赶火车回老家,三天后到了地方,却被告知……我老公的尸体不见了,老公的父母早死,我问了叔伯们怎么回事,结果叔伯们愁眉苦脸,说人确实是死了,都发臭了,可是大半夜却自己跑了,十几个人没拦住,也不知去哪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到老公当年的师兄弟们,去找他们,结果、结果老公的一杆子师兄弟,包括先前告诉我消息的阿奎老头儿也全死了……”说到这里,老板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周凤尘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接着说。”元智和尚也说:“是啊,别怕,有我这得道高僧,还有我老弟这样的世外高人在此,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碰你,说你的”老板娘点点头,“他们死状都很惨,跟被毒舌咬了一样。关键我老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那时六神无主,一连哭了三天,都绝望了,结果……有个本家侄子急匆匆的跑来告诉我,说在何家镇看见我老公了,我吃了一惊,老公他不是死了吗吗?连忙跑到何家镇到处寻找,结果真让我找到了,我老公成了行尸走肉,跟在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后面。我冲过去拉我老公的手,结果、结果……不知道怎么,昏昏沉沉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自己托光了衣服,站在大街心跳舞,好多人围着看,而老公的尸体和那妖女都不见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差点想不开,结果被娘家人拉住了,老公的叔伯们也劝我,说这是惹了巫,算了,惹不起的我心里不服,过了半个月后回到了东海市,花大价钱请了两位茅山道长帮忙,要讨回我老公的尸体,不能让他死后还让人糟践了,可惜……两位道长还没到湘西,莫名其妙的死了”说到这里老板娘停了下来。周凤尘和元智和尚等了半天没见下,眨眨眼问道:“没了?”老板娘点点头:“没了”元智和尚咂咂嘴,摇摇头,“我怎么听着糊里糊涂的,你在说什么?”周凤尘把最后一块牛肉捡起来吃了,也说道:“是啊,没头没尾的”老板娘苦着脸说:“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当然不清楚乱七八糟啊”元智和尚瞪眼说道:“首先,你老公赶尸遇到了什么,你没说清,其次,他拿了人家什么东西,拿了谁的东西,你也没说清”周凤尘补充:“还有,你老公怎么死的?你老公的那些师兄弟怎么死的?那个叫什么……阿土婆的派老鼠精来套你的底,又是为了什么东西?人会不会都是她杀的呢?”老板眼圈红了,一脸凄楚,“我真的不知道啊”“得”元智和尚耸耸肩,“一问三不知”周风尘想了想,问道:“那两个茅山道士为什么死了,你总该知道了?”老板娘脸色一变,“这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被僵尸杀的”:
第170章 出发
元智和尚皱眉问:“僵尸杀死的?你前面不是说莫名其妙被杀死的吗?怎么又扯到僵尸了?”“他们莫名其妙被僵尸杀死了”老板娘心有余悸说:“那晚我们赶到凤凰沱江边,在一家旅馆住宿,半夜两位道长说吃坏了东西,跑到楼下厕所,我怕他们拿了我的定金跑了,悄悄跟着,结果发现……他们在茅坑里,被一只那种民国时期的老僵尸杀死了,按在粪坑里活活闷死的。”元智和尚问:“僵尸没杀你,你又跑回来了?”“嗯。”老板娘点点头,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两人,“你们……”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我们当然不去”老板娘满脸失望,“为什么?”元智和尚摇摇头,“说的太吓人了,害怕啊”周凤尘也说道:“没错胆子小,怕死”老板娘咬咬牙,“我知道这事情很危险,所以迟迟没说,现在我已经全盘托出了,求你们考虑考虑,到时候如果真有危险,我们跑回来是”元智和尚想了想,“那……如果没成功,你愿意把饭馆分咱们一半吗?”老板娘深吸一口气,“如果实在要不回……我死心了,算我这辈子对不起阿西宫,那个地方我再也不回去了,回到东海市找个有钱人嫁了,给人当后妈也行,到时候也许会把饭馆送给你们”元智和尚眼睛一下子亮了,周凤尘连忙拍了他一下,对老板娘说,“这样,我们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老板娘叹了口气,“好”……从咖啡厅出来,和老板娘分开,元智和尚还有点埋怨,“老弟,老板娘说的虽然吓人,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也许咱们找到那个漂亮的妖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下子把尸体要回来了,到时候老板娘那小店有咱们一半了,我听说店面也是她的,这东海市可是寸土寸金啊,关键饭馆生意也还不错,你想想,以后饭店赚钱由咱们花销,咱们再出去做做法事,啧啧,来钱多快”“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周凤尘瞪了他一眼。元智和尚争辩说:“怎么叫趁人之危呢?一分钱一分货的买卖,再说了,老板娘她一个外地人,远近无亲的,找两个大老爷们做合伙人,也是好事。”“好说真的,老板娘对我不错,做人要有良心,我也想帮帮她。”周凤尘说:“可是……她虽然说的乱,但是我理清了一些事。”“什么事?”元智和尚问。周凤尘说:“我怀疑是赶尸的和苗疆巫教之间的仇怨,你别看老板娘说的可怜,其实那些赶尸匠阴毒着呢,也许阿西宫生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更别提巫人了。”“赶尸的我知道。”元智和尚问:“巫人是什么鬼?”周凤尘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老爹说过,这帮人,喜欢下盅养小鬼驱役山野精怪,走阴,养邪灵从蜀、湘西、云贵一直到南亚,都是他们一伙人的地盘。”元智和尚哆嗦一下,“那够呛,再考虑考虑”两人回了出租屋,看了会电视,不知不觉到了晚,周凤尘一直沉默着想心事,这会儿手机忽然响了,接听之后,扣掉电池,扔到一边,脸色发白。元智和尚觉得怪,问道:“怎么了?”“咱们还是答应老板娘,出去躲躲”周凤尘说:“我亲爹亲妈铁了心想让我结婚,又让我踏踏实实的去亲爹公司班,前段时间唐赛儿的教训忘了,明天又给我安排了什么公务员女孩子相亲,我大七岁,二十八岁的老姑娘,说绝对靠谱,女大七抱金砖,这不疯了吗?”“哇哈哈哈……”元智和尚捧腹大笑,笑了好一阵子说道:“是有点着急了哈,不过你这一下子答应了,是不是有点草率?”周凤尘笑了笑,“杨无敌那老尸精好像也去了湘西,这孙子是我心的一个梗,不宰了他,我心里难安,去找找看,顺便把老板娘的事情也一起办了”元智和尚一拍巴掌,“妥了咱们也该出去走走了”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两人对视一眼,打开门一看,好嘛,说曹操曹操到,老板娘提着一堆吃的门了,笑嘻嘻说:“还没吃,我打包了水煮鱼、羊蝎子锅,还有一些卤菜,白酒也没少。”“客气了,客气了”元智和尚麻溜的接过酒菜。进了房间,三人收拾一下,坐在桌子旁吃吃喝喝,老板娘也没提讨要尸体的事,周凤尘把一锅羊肉吃了一半,冷不丁说道:“老板娘,明天一早出发早去早回,争取回来过年”老板娘愣了一下,眼圈慢慢红了,点头不迭,“谢谢谢谢”正说着,窗台传来一阵轻响,楚潇菱母子飘然而进,笑吟吟说:“去哪里啊?我们也去我好久没去过外地了”三人都愣了一下,老板娘是知道这对母子有古怪的,因为有过一次交流,不但害怕,还挺开心,“妹妹如果一起去,那太好了。”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问道:“老楚,大白天你不能现身,咱们可没法等你”楚潇菱撇撇嘴,“亏你们还是高人,真笨,坛子啊,雨伞啊,都可以啊”“嘿那还不赖”元智和尚乐了。接下来几人商量妥当,老板娘干脆晚也没回去,躺在沙发随便凑合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收拾行李,其实周凤尘两人也没啥好收的,给周道行排位了两炷香,弄点贡,然后背法器,路一人买了几身冬衣,又给楚潇菱弄了把雨伞藏身,小宝弄了拨浪鼓藏身,搞定老板娘倒也干净利索,随便收拾几套衣服,带钱,把小饭馆里的事情交给了一个闺蜜搭理。三人买的前往长沙的火车票,了车后,颠簸了几天几夜,才到了地头,下车时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休息一晚,第二天从长沙赶往湘西的路段没有火车了,只能乘坐大巴。随后是大巴转巴,巴转小巴,颠的脑袋晕。已经到了十二月份,空气越往西越冷,到了连绵起伏的山区时,忽然下起了大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巴车在盘曲的山路缓慢的摇摇晃晃,车坐了一半乘客,聊起天来,满嘴方言,周凤尘反正是一个字也没听懂,老板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抱着装着楚潇菱的雨伞正歪着脑袋打着盹,旁边的元智和尚倒是兴致勃勃,摇着拨浪鼓,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诗兴大发,“啊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坐巴,看这个大雪啊,这个、这个不亦快哉乎……”前面乘客齐齐投来一个白眼,周凤尘笑了笑说,“和尚老大,这诗念的……简直惨不忍睹,充分的展示了你的化水平”“哎你这话我不乐意……”元智和尚刚想要争辩,前面忽然传来“轰”的一声,路面被山崩下来的大雪掺杂着枯叶、树枝覆盖的结结实实:
第171章 赶路与鲤鱼托梦
巴车紧急刹车,顺着路面擦出一段距离,险之又险的在雪堆前停了下来,乘客们惯性的往前趴,睡着的都被惊醒了,老板娘也抱着雨伞一脸茫然的坐起来,擦擦嘴角。手机端周凤尘按着座位,对元智和尚说:“你还不乐意,雪都被你念下来了。”元智和尚也是无聊,一本正经说,“法力太雄厚,没收住”这时乘客们抬头看着前面议论纷纷,司机点了根烟,“路被堵咯,过不去咯,要原路返回车站”老板娘一听急了,问道:“都开出来五六十里了,怎么回去?我们换一条道走不行吗?”“是啊是啊”乘客们也都跟着附和。司机吊儿郎当说道:“这里山连着山,哪有那么多路,这条是最宽的,另外几条道很危险嘛,前两天还摔死人了。”有乘客问:“那我们急着回家怎么办?”司机也够嚣张,“有什么好急的,家又不会跑,回车站等两天嘛,路通了好了嘛,要不然你们坐直升机过去”话音刚落,一片方言叽叽喳喳,一听是骂人的。老板娘咬咬牙,对周凤尘俩人说道:“算了,咱们下车爬过去,走十几里可以到另外一个镇子,明天再想办法。”周凤尘和元智和尚对视一眼,提着行李跟着老板娘下车,看着巴载着乘客慢悠悠的往回倒,很快消失在茫茫大雪,元智和尚问:“用得着这么急吗?这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下着雪呢”老板娘吐出一口热气,神色凄婉的说道:“还有二三百里要到家了,三年了,我很想见到我的丈夫,哪怕是具尸体”周凤尘摇摇头,“那走”三人爬过雪堆,迎着风雪往前走,原本刚下车时还有点小冷,走了几公里之后,身都开始冒汗了。鹅毛大雪絮絮扬扬,远近的小山、山谷、树木全部被染成了白色,放眼看去,美轮美奂,让人不由心情雀跃,升起了童心。周凤尘和元智和尚边走边百无聊赖的干起了雪仗。元智和尚起先还怪笑着,觉得挺好玩,但是周凤尘什么水平?没一会他被砸的满身是雪,身湿漉漉的,顿时急眼了,“谁再砸我,谁是孙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周凤尘哈哈大笑,连心事重重的老板娘都被逗乐了。这么走了两小时,天都快黑了,再好看的景色也有看腻的时候,眼见前面连半个镇子也没有,元智和尚神色有些焉巴,问老板娘,“你有没有搞错?不是说十几里到下一个镇子吗?咱们走了多少里了?我这体格受不了啊”老板娘也有点糊涂了,“这里离我家太远了,我也不太熟,记得好像是有镇子的,忘了。”“忘了?”元智和尚看向周凤尘,“这也太不靠谱了大雪天的咱们总不可能在雪地里蹲一夜?”周凤尘前后看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老板娘感到不好意思,“让你们受罪了”“算了”周凤尘两人摇摇头。三人又郁闷的走了一阵子,元智和尚眼尖,一指前面,“那边有个小桥,过去看看是通到哪里的。”三人一溜小跑到了桥边,只见这是一条过河的岔路,桥面有几行浅浅的脚印,尽头处隐隐有个镇子轮廓。元智和尚大笑起来,“山穷水复疑无路,小扣柴扉久不开,今晚有着落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凤尘啐了一口,挥挥手,“今晚去镇子借宿一下,明早赶路”三人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往前走,这几天一直坐车也没吃好,正商量着等会儿到镇吃点什么,这时前面跑来一群人,嘴里哈着热气看模样挺着急。周凤尘三人觉得诧异,后面都是大山,这些人要干什么去?正准备让到一边,谁知那群人一个领头的老头子看了眼手腕的老怀表,带着人跑到他们前面停下了,一脸激动的撇着方言味很浓的普通话问:“哪位是周公?”周凤尘三人互相看看,都觉得莫名其妙,周公是什么鬼,认错人了?元智和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理,于是三人都不吭声,饶了个弯继续往前走,结果老头子带着人又追来了,干笑说:“请问你们是不是从东面来的?路雪塌了?”这话说的有点古怪了,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从东面来的,又怎么知道路雪塌了?周凤尘三人停下了,元智和尚皱眉问:“你什么意思?”老头子陪着笑说:“您是周公吗?”“周公?”元智和尚和老板娘看向周凤尘,“咱仨你姓周,是不是找你的?”“这不扯淡吗?我认识他们是哪根葱?”周凤尘觉得挺怪,小声说了句,回头问老头:“我姓周,但是不叫周公,路确实塌雪了,咋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您了,是您了”老头子和一群人都激动坏了,说道:“我们是来请您的。”“请我?”周凤尘错愕,“请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头搓搓手说:“是这样的,是……一条鱼让我来的。”“呃——”周凤尘一下子懵了。元智和尚一听,火冒三丈,“老头,你们有病?几个意思,找事儿?”周凤尘脸色也阴沉下来。老头儿哭丧着脸,说道:“我知道这么说很古怪,可真的是一条鱼让我来的,这件事说起来有点话长。”周凤尘想了想,觉得有些蹊跷,说:“那你长话短说,哪条鱼让你来找我的?”“哎是这样的……”老头儿一脸苦逼的讲述起来。前面镇子叫九翁镇,他们这片儿离县城很近,也不算纯山区,这老头姓徐,是镇子的退休老干部,家里做山菌买卖的,挺有钱,一般城里人都有钱,有句话说的好,叫做“穷生尖计,富养良心”,意思是这人如果穷怕了,难免会生出一些歪心思,做出一些发横财的坏事,但反之很有钱,没什么追求了,会想着做善事积德了,徐老头家里什么都不缺,琢磨着干点好事,经常修个桥铺个路,帮助穷人啥的,在附近名声非常好。当然,这件事和他有多少钱,人多好关系不太大,老头子有点啰嗦。说前阵子,徐老头有天晚睡觉,忽然梦见一条大鲤鱼,这条大鲤鱼朝着他哭。徐老头觉得怪,问大鲤鱼,你哭啥?那大鲤鱼嘴巴一张一张,还会说人话,说徐叔,你救救我,我是三十里外,柳树镇的张峰徐老头吃了一惊,张峰他认识,是做食加工买卖的,家里开了厂,是附近的名人,但是他咋变成一条鱼来找我了?:
第172章 大鲤鱼托梦(二)
徐老头便问大鲤鱼,“你是张峰?这……你让我怎么相信?”大鲤鱼说:“我确实是张峰,至于我怎么变成鱼的,说不清楚,告诉你也没用,但是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徐老头说:“那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呢?”大鲤鱼说:“我被你们镇东头的孙瘸子从河里抓住了,他明天午九点半要把我做成咸鱼,你九点半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买下来,我和几条大鲤鱼混在一起装在水桶里,脑袋有道伤疤的是我,千万、千万要记住了”说着游着空气晃悠悠的走了。徐老头挣扎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这才发现是做了个梦,可是……这梦境太清晰了,跟真的发生了一样。他这个人有点迷信,顿时疑神疑鬼起来,接下来也不敢睡了,瞪着眼睛熬到了大天亮。吃早餐时,他把做的梦和家里人说了,结果家里人都笑话他,说做梦不这样嘛,扯东扯西、乱七八糟,别想多了。他媳妇甚至还准备找老医给他开几副养神的汤药喝喝。但徐老头可不这么想,他这人喜欢养生,睡眠质量非常好,平时很少做梦,算做了梦,天一亮忘了,但昨晚这个梦非同寻常,弄得他心神不宁。午九点多的时候,他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东头的孙瘸子家。孙瘸子本名当然不叫孙瘸子,因为他这人脾气暴躁,好狠斗勇,喜欢和人打架,三天不打浑身难受,整个镇子的人几乎被他欺负了一遍,提起他没有一个不发怵的,但是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前些年有个外乡人路过,他前找茬,结果被人打断了腿,从此走路一瘸一拐的,得了这么个外号。他这人非常难搞,你敢动他家一根鸡毛,他都得和你急眼,要说镇谁能治住他,也只有年轻时的老痞子徐老头了。徐老头到了孙瘸子家门口往里一瞅,是一愣,孙瘸子真的在杀鱼,围着围裙,拿着菜刀,已经宰了两条,墩板血呼啦茬的,看着都脏。徐老头胸口狂跳,看了眼老怀表,刚好九点半,连忙冲进去,“孙瘸子,你给老子等等”孙瘸子正想发火,一看是他,换一副笑脸,“徐叔你咋来了?”徐老头没理他,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走到跟前往旁边装鱼的水桶里看,里面还有三条大鲤鱼没杀,其有一条脑袋有个伤疤,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破的,缺了个坑。徐老头如遭雷击,梦竟然是真的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指着那条脑袋有伤疤的大鲤鱼,“这、这条我买了”孙瘸子一愣,“这条鱼脑袋烂了,不知道有没有病,要不给你换条?”徐老头急了,“老子要这条”……提着水桶装着鱼,回到家里,徐老头还是觉得心神恍惚,不时看眼水桶里一动不动的大鲤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见鬼了索性蹲在桶边问:“你是张峰吗?”那鱼摇摇尾巴,哪里会说话?徐老头又说:“张老板,你倒是说句话啊”鱼没说话,倒是他儿媳妇从旁边路过听见了,顿时嗷唠一嗓子,“赶紧来,咱爸疯了,对着鱼说话呢”家里人一听乱糟糟的跑过来,拉着徐老头要送医院,徐老头急了,“都特么别动我开车,去柳树镇,我去找个人另外这条鱼谁都不准动,不然回头我打死他”徐老头在家里还是很有地位的,见他发飙了,家人都松开手,也不敢顶嘴,大儿子赶紧灰溜溜去开车。爷俩火急火燎的赶到柳树镇,径直找到张峰家的大宅院,结果发现张峰好生生的在院子里练太极拳呢,见到徐老头来了还很客气。徐老头一拍脑门,这事闹的误会了,是个巧合回到家里,看着大鲤鱼,徐老头觉得这也算是缘分了,刚好家里后院有个池塘,水挺深的,于是随手把鲤鱼扔了进去。当天晚,徐老头吃了饭,早早床睡了,不想夜里又做梦了,还是梦到这条大鲤鱼。大鲤鱼对他说了,“徐叔,好危险啊,我差点死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太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等我脱身回去,一定好好报答你”做梦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徐老头当时怪极了,问大鲤鱼:“你怎么又来了,你是谁啊?”大鲤鱼说:“我是张峰啊,柳树镇的,我做食加工的,咱爷俩认识”徐老头说:“不对不对我今天去见柳树镇,见到了张峰了,你怎么可能是他”那大鲤鱼沉默了下来,默默的摇着尾巴走了。第二天早,徐老头顶着双黑眼圈起床,觉得腰酸背疼,不知是自己出了毛病,还是那大鲤鱼真有古怪,他连早饭也吃不下了,跑到后院蹲在池塘边,嘀嘀咕咕的发泄说:“大鲤鱼啊大鲤鱼,你非托梦给我说自己是张峰,但是人家张峰在家好好的,你想怎么样,今天咱把话说清楚了,行吗?”说来也怪,原本那大鲤鱼沉在水底不见影,等他说完这句话,钻出了水面,摇头摆尾直吐泡泡,随即又钻了回去,跟回应他似的,把个徐老头看的一愣一愣的。一天无话。当晚徐老头忐忑不安的睡下,怀疑那大鲤鱼还会不会再托梦,这心里藏着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好容易挨到下半夜才迷糊过去。刚一睡着,大鲤鱼果然又来了,凶巴巴的说:“你不是要和我把事说清楚嘛,怎么才来?”徐老头也不知这大鲤鱼是个什么玩意了,心惊肉跳的说:“这不是来了嘛,你说你说。”大鲤鱼哼了一声说道:“徐叔,你要相信我,我真是张峰,被妖怪害了,你可得好人做到底啊。”徐老头有点糊涂,“什么妖怪?我该怎么做到底?”大鲤鱼说:“我听人说,麻古青山有个尼姑庵,庵里有个青阳师太非常厉害,你明天想办法把她请来,这事我亲自和她说”说着摇头摆尾的走了。第二天早徐老头醒来,感觉精神非常不好,脑袋晕晕沉沉的,回想这两天的事情,真是太离古怪了,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疯了。想起昨晚梦里大鲤鱼说的事,心说还真得去尼姑庵看看,不说请师太来,也得让她给我解解惑。于是便叫儿子,爷俩开着车,直奔麻古青山。:
第173章 大鲤鱼托梦(三)
麻古青山离九翁镇不远,大几十里的路程,山最著名的是尼姑庵。因为信仰问题,附近山区很多守寡又没子女的妇女不会选择再嫁,而是跑到山的尼姑庙里出家做尼姑,青灯古佛为伴,了此残生,由此整座山都跟着出名了。这座尼姑庵里有个老尼姑,法号青阳,得有十岁了,会驱赶撞客、叫魂、引幽,早些年在附近非常有名气,徐老头也是知道的。爷俩大早出发,赶到尼姑庵时快午了,先给了香火钱,然后开门见山的对知客尼说,咱们找青阳师太有急事。结果知客尼说,不巧,老师太前些日子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去了。这意思是死了徐老头一听,犯了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来时的路他儿子也知道了这条怪鱼的前因经过,在旁边劝说,“爸,不是一个怪鱼嘛,孙瘸子要宰了它,它都害怕了找您求救,不如咱们做回恶人,给它杀巴杀巴吃了算了”徐老头一听有些心动,这怪鱼确实挺烦人的,可是转念一想,摇摇头,“这么个有灵性、能托梦的东西,你敢吃吗?杀了它,你又能安心吗?”他儿子又说:“那要不然……还给孙瘸子,随便他做咸鱼还是做红烧鱼。”徐老头想的有点多,还是摇头:“不行,既然它找我了,万一孙瘸子间出了点差错,没杀死或者放生了,它晚还来找我怎么办?”他儿子郁闷的叹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搞了。爷俩这边正唉声叹气着,旁边过来一个年尼姑,念了声佛号说道:“看两位施主长吁短叹的,是不是遇到了难事?贫尼师从青阳师太,有什么事可以和贫尼说说。”徐老头眼睛一亮,拉着年尼姑走到一边,把大鲤鱼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出来。年尼姑一听,非常自信的说道:“此乃山野精怪入宅,祸害你们家呢,莫慌,带贫尼去度化它。”徐老头一听,这感情好,爷俩便开着车子带年尼姑和她的两个小尼姑徒弟回去。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人赶到家里,徐老头一下车便带着年尼姑和她的两个徒弟直奔院后池塘。此时水面空空荡荡,那大鲤鱼不见影,八成沉在了水底。年尼姑绕着池塘走了三圈,吩咐说:“且去准备蜡烛九根、黄纸一沓、镜子七面、馒头三个、烧鸡一只,贫尼这施法驱赶。”徐老头一一照做,东西买回来后,交给年尼姑,然后一家子围在一旁观看。只见那年尼姑摆了个法坛,又布置了一个阵法,最后将黄纸扔在水面,馒头、烧鸡放在池塘边,对着池塘连念三声,“远游魂,四方灵,莫欺良善家,请向冥关行,阿弥陀佛”最后带着俩小尼姑坐在池塘边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徐老头的家人还在旁边议论着,“厉害厉害”“这下可以了,爸能睡好觉了”“说起来也好笑,咱们家跟一条大鲤鱼干了,哈哈。”“嘘闭嘴”徐老头呵斥,“没见师太正作法……”话没说完,只见那大鲤鱼浮出水面吐个泡泡,甩着尾巴又沉入水底,而那年师太“噗”的吐了口老血,脸色一片惨白。徐老头吃了一惊,连忙前问道:“师太您这是咋了?”年师太也不理他,对着池塘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脸色惊恐,拉着两个小尼姑夺门而逃,追都追不。徐老头一家也吓的够呛,看也不敢看池塘,全都跑回了屋,关紧了房门。徐老头看着家人,咬咬牙,“竟然连麻古青山的师太都治不了它我、我今晚不睡了,看它还怎么托梦”说是这么说,但往椅子一坐,觉得头晕,好容易熬到下半夜,端着茶杯不知啥时候睡着了。那大鲤鱼又入梦了,这次变的凶巴巴的,“徐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让你去请青阳师太,你怎么找仨尼姑来降我呢?”徐老头吓的不轻,连忙推脱责任,说:“哎呀青阳师太病死了,这个尼姑是她徒弟,非要逞能来赶走你,我也没办法”大鲤鱼哼了一声,“白痴尼姑,没有半点法力,还不如孙瘸子那个莽夫厉害,装神弄鬼,还来降我,傻x,没要她命,算便宜她了”徐老头喏喏的不敢说话。大鲤鱼又放缓口气,说道:“徐叔啊,既然青阳师太死了,那再麻烦您一下,我听说青铜山白羊观里有个叫筑峥道长的法力很高,您再帮我请请看,成吗?”徐老头哪敢不答应,连忙说,“好好好,明早去请”刚说到这里,感觉被人推了一下,一睁眼发现天都亮了,儿子正打着哈欠喊他呢,“爸,咋又睡着了?那大鲤鱼托梦给你没有?”徐老头是眼圈发黑,浑身无力,心里这个苦闷啊,咬咬牙对儿子说:“走去青铜山白羊观,大鲤鱼让我请筑峥道长,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救了这么个玩意回家”爷俩又火急火燎的赶到七十里外的青铜山白羊观,结果一问,可巧筑峥道长去外地云游了,可能要半年才能回来。徐老头满嘴苦涩的回到家,跑到池塘旁边一阵唠叨,“大鲤鱼啊大鲤鱼,不是我不请,是人家云游去了,我没办法啊”那大鲤鱼这次连面也不露了。当天晚,徐老头忐忑不安的睡下,果然大鲤鱼又来了,这次彻底翻脸了,“姓徐的,我让你请青阳师太,你说青阳师太死了,让你请筑峥道长,你说筑峥道长云游了,我看你是成心不帮我,既然这样,好别怪我翻脸无情等着”说着眨眼消失了第二天一大早,徐老头被家人大呼小叫吵醒了,出门一看,得家里被搞的一团糟,墙壁、家具到处都是淤泥,筷子被扔进了茅坑,盘碗被摔的稀巴烂他小儿子大吼:“爸咱家这是咋回事啊?”徐老头苦笑着把大鲤鱼梦发火的事情说了。他大儿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骂道:“马勒戈壁的,咱好心救了它的命,它还这么对咱们不一条破鱼吗?我非得弄死它不可”说着哥俩也不听徐老头劝,掏出一张渔,跑到后院池塘,噗通跳下去,把拉开是一个捞心说捞出来,马给它摔死:
第174章 邪魅之术?
结果从东头捞到西头,从南头捞到北头,愣是没见着鲤鱼的影子。“这么屁大点地方能去哪了?”哥俩觉得怪,干脆扔了渔扎猛子下去摸,然而摸来摸去还是没摸着。徐老头在旁边说了,“唉八成是跑了”“鱼还能从池塘里跑出来?不可能”两个儿子不服输,找来抽水机,哒哒哒把池塘里的水抽干了,但是往里一看,一池子淤泥,鱼毛都没一根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感到无法理解。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唉声叹气的扔掉工具,打扫家里的卫生。吃了午饭,哥俩又跑到后院池塘往下看,这一看怪了,池塘里的水又涨满了。哥俩怀疑,是不是这鲤鱼成精做了妖法,一合计,再用抽水机把池子水抽干,甚至把淤泥都挖开了,可是里面仍旧没鱼。徐老头在旁边郁闷说:“完了完了惹鱼精了今晚它怕是要来找麻烦了”果不其然当晚一家子睡着后,都做了同样的梦:大鲤鱼得意洋洋的甩着尾巴,说,小样的,还想抓我?知道我躲在哪里吗?我不告诉你们,嘿嘿等着我报复徐老头这下发飙了,说你这条臭鱼,我好心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报复我们家呢?你这叫以怨报德是个孬种那大鲤鱼还振振有词,说你要么不帮我,帮我该帮到底,老敷衍我,我不祸害你祸害谁?把个徐老头气的够呛。第二天一家人起床,发现家里更乱了,简直没法过日子了,淤泥撒的到处都是,昨天刚买的碗筷又是烂的烂、摔茅坑的摔茅坑……一家人跑到后院对着又涨满水的池塘破口大骂,然而骂了半天,嘴皮子都干了,水面却平静的吓人,屁的回应都没有。打这天起,家里每天早都被弄的乱七八糟,一家人拿着菜刀、板凳,开灯熬夜守着都不行,因为不知不觉会睡着了,家里咋乱的都不清楚。大儿子被逼急了,买了一堆老鼠药倒进池塘里,心说毒死他它个狗曰的,结果这一放药可好,第二天他的七岁小女儿身长了一层怪的鱼鳞,哭闹不止,高烧不退。一家人吓的不轻,连忙跑到后院池塘边苦苦哀求。可大鲤鱼不买账,晚甚至还托梦说,你想用毒药毒我,我害你女儿,大家扯平。你们现在受的苦算什么?我一个大活人变成了鱼,我找谁说理去?我不管,你们帮我找高人,不然咱们不死不休可这……高人一时半会的哪找去?一家人愁眉不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么过了一星期,直到昨天晚,有几天没托梦的大鲤鱼,忽然托梦给徐老头,哭哭啼啼的道歉,说徐叔我错了,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我也是心里有怨没处撒,才找您家晦气的,等我变回人,一定给您道歉赔不是,再赔您一大笔钱徐老头有点懵,问它:“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鲤鱼连忙说:“是这样的,明天有位周公打这附近路过,这位周公是位真高人,那青阳师太和筑峥道长还厉害,你一定要拦住他,请他过来”徐老头稀里糊涂,问:“这个周公从哪过啊,什么时候过啊,我不认识他啊”大鲤鱼说:“他从东面来,路会遇到大雪坍塌堵路,明天晚六点半刚好经过这里,你去拦他,请他来,千万、千万要记住了”说着消失了。徐老头一觉醒来,想了想,拍拍脑门,心说完了九翁镇附近有两山路,也不问清那位“周公”走哪条。下午五点钟,他带着一家子去认为很有可能的北面一条道等,结果等到六点半,大下雪天的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一下子慌了,心说完了,八成走的另一条道,连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可巧的是,刚好迎头撞到周凤尘三个外地人,于是才有了开头的一幕。周凤尘三人听的面面相觑。元智和尚说道:“嚯——这可够玄的啊,一条鱼还能嚣张到这种地步,没听说过啊”说着问周凤尘:“老弟你咋看?”“我不怎么看”周凤尘问眼巴巴的徐老头,“我真不叫周公,也没那条鱼说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搞错了,你们去后面再等等看?别耽误了事”他是存心不想找麻烦。徐老头一家一听,都犯愁了,误点了呀,都快七点了,问道:“那……您会法术吗?”没等周凤尘回答,元智和尚这会儿冻的腿麻,想赶紧进镇子,加成心显摆,抢着说道:“那可不是跟你们吹,我老弟绝对是得道高人,法术什么的,简直小儿科了”徐老头一家顿时都激动了,巴巴的望着周凤尘,“没跑了,周公是您您姓周,这八成是一种敬称”周凤尘瞪了元智和尚一眼,“你话多”元智和尚还争辩,“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看,咱们从东面来,遇大雪塌了拦路,然后你又姓周……”“好好咱们去看看。”周凤尘挥挥手,实际他也对这事情感到十分好,关键那条鱼说的周公可能真是他。仨人被徐老头一家簇拥着往镇子赶,没多久到了镇。镇子不大,盘山而建,但是和想象的贫穷落后的山区不同,小楼房一栋栋,私家车也不少。徐老头领着他们进了一处大院子,院子里有栋四间小洋楼,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好的伸头探脑看过来,被徐老头一瞪眼,又吓了回去。元智和尚心急,嚷道:“快带我们看看池塘在哪,我们去会会那条鱼”“哎哎哎”徐老头大儿子点头不迭,连忙前面带路。一群人绕过小洋楼,到了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个十来平米的小池子,颜色很浑,此时岸边都是积雪,水面也飘了一层冰花。徐老头前两步对着池子喊:“大鲤鱼啊大鲤鱼,你说的周公我可是给你请来了,冒个,别潜水”说完,一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水面,然而好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徐老头看向周凤尘:“这……”周凤尘轻笑一声,摇摇头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元智和尚拿出一个小镜子往水里一照,然后呸的吐出一口浓痰,“我还以为什么厉害的家伙,原来这么个玩意儿。”徐老头一家都吃了一惊,“怎么个玩意儿?”元智和尚一脸不屑说道:“小幽魂附体大鲤鱼,充其量有点怨气,不用我老弟,发起火来,我一巴掌都能拍死它”有时候话说的太大,让人感觉有点假了,徐老头一家满脸疑惑的看看他们,徐老头说:“既然这样,要不……你们先把我孙女身的鳞片去了?”“带我去看看。”周凤尘点点头,随即拉了老板娘和元智和尚一把。去楼房的路,周凤尘趁徐老头一家没注意,拍了一下元智和尚,“和尚老大,咱能别乱说大话吹牛逼吗?”元智和尚一愣,“我没吹啊,这不是个小幽魂吗?”周凤尘冷笑一声,“小幽魂不假,但是它身体里既然有人魂,为什么托梦还是鱼身,你想过没有?”元智和尚挠挠光秃秃的头皮,“咦?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周凤尘说:“我刚刚在它身感受到一股邪魅之术,事情有点复杂,没这么简单。”“邪魅之术是什么?”元智和尚好问。周凤尘说:“一种移魂附物的法术,是把人的魂魄移到动物身、木头身等等,我老爹以前教我禁咒时讲过,这种法术好像是南北朝时一个鲜卑族的老头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