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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5章 女警王旻
女警和宋瑶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近,看了眼地的美女皮,赶紧移开目光,问道:“怎、怎么了?她她她……”周凤尘指着美女皮说:“不出意料,她应该是死在水下,皮囊被水浸泡,可以脱离身体,之后变成了她的本能技巧,刚刚她和我玩了金蝉脱壳,蜕下皮囊,魂体逃了”三女刚刚死里逃生,还心有余悸,对此“荒诞不经”的说法深信不疑,惊恐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啊?她还会不会找门来?”周凤尘默不作声,从怀又掏出一张黄纸符,制作起“寻灵纸鹤”。女警咳嗽一声又问:“她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好像跟她没仇没怨?”说完感觉自己的问题很愚蠢,鬼怪杀人哪有什么原因?“那要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又死在了哪里,鬼杀人,有时候也受环境影响,像蛇一样,说不定这里是她的地盘。”周凤尘看了眼一楼房门紧闭、乌漆墨黑的老太太家里,念咒随手扔出了“寻灵纸鹤”。纸鹤却在原地转了一圈,轻飘飘的落在了地。周凤尘摇摇头,捡起纸鹤说:“找不到了不过没关系,这孽畜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敢造次。”三女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周凤尘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木头点燃,把美女皮拎起来烧掉。随后四个人一起回到了二楼房间,宋瑶反应过来,问:“大、大师,您说,宋晓峰是不是她杀的?”“你终于明白了。”周凤尘笑了笑说:“这鬼东西会叫魂,喊谁名字,答应了逃不了一个死宋晓峰是着了道。”三个女孩瞬间脸色惨白,申冤、查案?查谁去?“真没想到世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女警往周凤尘身边挤了挤,好像这样才能安全一些。周凤尘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鬼东西捉住,说不定还得靠楼下那对祖孙才行,她们肯定知道一些什么。这么熬到了大天亮,宋瑶和张碧默默地收拾行李,说要去公司住,这里再也不敢呆了。而那女警临走前,想了好一会,咬咬牙对周凤尘说:“这案子我申请接手,晚我想过来看看行吗?”“行啊。”周凤尘无所谓说:“只要你不怕死的话。”“有你在,肯定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对不对?你那么厉害。”女警笑了笑伸出手:“我叫王旻。”周凤尘没有和人握手的习惯,摆摆手:“周凤尘,凤凰的凤,红尘的尘。”……早去小饭馆班,老板娘拉着个脸,一整天没理周凤尘,搞的他非常尴尬,倒是老李挤眉弄眼的问:“老板娘是不是看你了?”“别胡扯”周凤尘郁闷说:“我才在这里干了四五天,咱们也才认识四五天,何况她我大了这么多,怎么可能看我?”老李一脸揶揄:“那可说不准……”“你走开”周凤尘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今天小饭馆生意不好,勉强来了四五桌客人,晚下了个早班,周凤尘早早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刚到大厅被老板娘喊住了。“小周,姐姐今晚带你去吃西餐。”老板娘掠了下头发,脸又恢复了笑容。“西、西餐……”周凤尘回头干笑说:“老板娘,我吃过了啊,刚刚老李烧的茄子豆角,可好吃了。”“你去还是不去?”老板娘咬了咬银牙。周凤尘想起老板娘那晚的风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张了张嘴要拒绝,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周凤尘,我来接你下班了。”周凤尘转身一看,愣住了,老板娘和看热闹的老李几人看着来人,也愣了一下。女警王旻脱下了警服,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背带装,穿着皮靴子,披肩短发搭在耳朵,大眼睛,白嫩的皮肤,看去像个漂亮的邻家小女孩。“呃”周凤尘感到很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哈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想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王旻笑了一下,有些得意,打量一圈四周,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大本事的人却在这种地方班”老板娘一听这话,跟斗架的公鸡似的,怒气冲冲说:“这地方怎么了?这地方脏了你了?”说着不等目瞪口呆的王旻回话,又冲周凤尘吼:“好你个小周,难怪不和我出去吃饭,原来是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真没看出来啊,你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小子,这么多花花肠子。”周凤尘瞠目结舌,结结巴巴说:“不、不是老板娘,我、我,她、她……”“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王旻也不是个饶人的主,气冲冲的回击:“我来找他,管你什么事?瞧你这样子也不是他老婆?阿——姨——”“啊”老板娘爆发了,掠胳膊要开撕,把个老李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周凤尘看势头不对,连忙拉着王旻跑。两人一直跑了半条街才停下,王旻扶着膝盖乐的哈哈大笑。“你还笑的出来?”周凤尘很郁闷,心说昨晚也没看出来这女警是这种人。“好玩啊。”王旻拍拍胸口,说道:“不会让你丢工作?”“不知道。”周凤尘摇摇头,看了眼旁边的死人铺子,抬脚走了进去。“你干什么?”王旻跟在后面问。“买材料做符。”道士画符形式非常复杂,但是材料很简单了,桃木、黄裱纸或者黄布帛,外用朱砂或烟墨。这家死人铺子物很齐全,周凤尘买了两沓黄裱纸外加一盒朱砂、一盒烟墨,带着王旻回小区。“宋晓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表面是自残,没有任何外人造成的痕迹。”路王旻说道:“我向队长讲述了昨天晚发生的事,他是个二十年的老刑警,遇到的怪事多了,相信了一半,把案子交给我了。”周凤尘好问:“这种事你准备怎么办案?”王旻说:“其实结案是次要的,也不一定非要找到凶手,重要的是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周凤尘听不太懂,点点头,这时到了小区,他指着一楼老太太家,里面还亮着灯,说:“要不……你去问问这对祖孙,我感觉她们肯定知道那女鬼的来历。”“好”王旻做事雷厉风行,马跑过去敲门。连敲了十多下,门才打开,小姑娘一脸审视的看着她,又看了眼跟过来的周凤尘,“砰”的一下又把门关了。“呃”王旻愣了一下,再次砰砰敲打房门,“小妹妹,我有话想问问你。”“我不知道”里面小姑娘语气很生硬,“请你们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算了、算了。”周凤尘拉着王旻楼,“问不出来。”一直到了三楼房间,王旻还是愤愤不平,“你说这小女孩年龄不大,脾气怎么那么倔呢?”“爸爸妈妈去世的早,随着年迈的奶奶过日子。”周凤尘随口回答,走到洗手间净手,然后开始画符。王旻一下子无言以对,想了想说:“那你怎么才能找到那只……鬼呢?”周凤尘将黄裱纸裁剪整齐,说道:“我没准备找她,等她修行养伤,传出波动,只要在方圆两里之内,我都能感受到,实在不行……我施法迷惑一下那小姑娘。”王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盯着周凤尘做符,看了会感觉很枯燥无聊,在大厅内闲逛。转眼到了午夜,王旻哈欠连连,一会儿坐一会儿站,这时到了阳台往下一看,忽然小声喊道:“周凤尘,快过来,有情况”:
第26章 烧死的女人
“有情况?”周凤尘愣了一下,将笔尖朝,笔头朝下,然后用手指敕符,“通禀天庭,敕令神力加持,急急如律令”完事把符箓叠好塞进怀里,跑向阳台,“怎么了?”“你看”王旻拉着他指向楼下。夜色很黑,楼下有个蹒跚的身影拄着拐棍,提着一个塑料袋,歪歪斜斜的向楼后走去。“是一楼那个老太太,这大晚的她要干什么去?”王旻好问。“跟过去看看。”周凤尘招呼一声,率先打开门。两人下了楼,那老太太已经到了楼身一侧。周凤尘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放轻脚步,迎着夜色悄悄跟过去,离的近了,只听那老太太嘴里咕哝着:“欢儿,娘收到你的托梦了,娘放了自己的血给你吃,别再害人了好吗,算娘求你了……”周凤尘和王旻对视一眼,欢儿?别再害人了?楼后是一片荒草,尽头处有一座黑漆漆的废弃楼房,老太太沿着荒草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楼房走。周凤尘拉着王旻躲在暗处,小声说:“咱们等等,让老太太先过去。”老太太摸摸索索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废弃楼下,然后踌躇了一会,了一个单元楼层。“走”周凤尘打声招呼,带着王旻跑了过去。到了废弃楼下,只见楼房三层高,墙壁斑驳脱落,门窗都是野草和蛛,看起来荒废很久了,而老太太的楼层的二楼和三楼窗口黑漆漆的,有火烧的痕迹,好像以前发生过火灾。在这时三楼窗户传来老太太颤抖的声音,“欢儿你要干什么?你连娘也不放过吗?唔——”“不好孽畜你敢?”周凤尘吃了一惊,使出壁虎攀壁的功夫,顺着墙壁蹭蹭蹭的了三楼,惊的楼下王旻目瞪口呆。从窗口跳进去,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内,那老太太双手捂着脖子,凌空飞了起来,两腿不停的踢踏,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孽畜住手”周凤尘看着老太太,脚下用力一点,窜了去,人还在半空,右手掐印,用力打出:“玄七,通明指,阴阳绞杀急”砰“啊——”那老太太面忽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惨叫一声,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窜到了窗外,而老太太往地面摔去,手还握着血淋淋的空塑料袋。周凤尘只好放弃那身影,接住老太太,急道:“大娘你有没有事?”“啊…啊…”老太太模模糊糊的喊了两嗓子,气不匀,失声了。这时王旻正好从外面跑进来,问道:“怎么了?”“看着老太太,我去追那畜生”周凤尘将老太太交给王旻,招呼一声,从三楼窗口跳了下去。外面起了风,四处黑漆漆的,整片荒草不停的抖动,那身影消失了。虽然刚刚只是随意一瞥,但周凤尘确定是那女鬼,他从怀掏出一张符箓,地折成“寻灵纸鹤”。念咒松开,纸鹤歪歪斜斜的飞向草丛间。“有用?”周凤尘眼睛一亮,跟了去。这片荒草丛应该是当年小区的花园、绿化带之类,荒废久了,长满了野草,里面裹脚不太好走,周凤尘也不着急,一面趟着草丛一面注意四周动静,防止那厉鬼再次跑了。走了一阵子,前面忽然出现一个水潭子,四周长满了藤类植物,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个鱼池,纸鹤到了这里原地打起了圈圈。周凤尘接住纸鹤,正要到池子边瞧瞧,旁边草丛晃动了一下,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手拿着把刀子,一把戳来。周凤尘赶紧侧身闪开,伸手拍打这人的手腕,然后一脚横踢在这人的胸口。刀子一下子掉在了草丛,那人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周凤尘觉得怪,这人不像鬼魅,出手软绵绵的,跟闹着玩一样,他扒开草丛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看轮廓,是那个一楼的小姑娘,被自己一脚踢的岔了气,正捂着胸口直哼哼。他前一步,抓着姑娘的脖子,拍打两下她的后背,那小姑娘回过气来,伸手去挠他:“别想伤害我姑姑”“你姑姑?”周凤尘抓着她的小手想了想,“我明白了,这女鬼是你亲姑姑,难怪你们知道的那么多。”“姑姑快跑”小姑娘见阻止不了周凤尘,冲着水潭大喊:“这家伙会杀死你的”水潭似乎为了响应小姑娘的喊声,水面升起了一片涟漪。周凤尘冷笑一声,捏着小姑娘的脖子,甩出去三四米,随后从怀掏出十二张符箓,默念咒语,凌空一甩:“玄十三,十二星镇邪符阵起”咻咻咻咻咻……十二张符箓立即飘飞而去,贴在水潭四周的荒草,水面的涟漪瞬间消散了。周凤尘松了口气,转身走到正要爬起来的小姑娘身边,看着她严肃的说:“无论你姑姑生前有多可怜,对你又有多好,但她现在是一只鬼,一只泯灭人性的怪物,刚刚她还想杀了你奶奶。”小姑娘撇撇嘴,嚎啕大哭起来。“不要打我孙女”这时楼房下传来老太太的声音,王旻护着她跑了过来。到了跟前祖孙两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周凤尘看的无尴尬,揉揉鼻子对王旻说:“找到这只鬼想象容易不少。”王旻点点头,看着祖孙两人说:“老太太和我说了,这女鬼是她闺女。唉真可怜。”周凤尘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等祖孙俩哭够了,王旻又安慰了一会,两人平静了一些,小姑娘看着周凤尘说:“你房间里闹鬼,很多房客都被吓跑了,你没被吓跑,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了,你非要抓我姑姑吗?”周凤尘认真说:“不是抓,是杀了。”“非得杀吗?”小姑娘撇撇嘴,又要哭出来了。周凤尘说:“那要看看她有没有值得原谅的地方,她是怎么死的?”祖孙俩对视一眼,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出来。老太太有一儿一女,儿子儿媳早些年出车祸死后,老头子紧随其后也死了,而她的女儿韩欢嫁了人,也住在这个小区里。老太太带着孙女在前面一栋楼,韩欢和丈夫住在后面一栋楼,能经常照应一下。几年前,韩欢一次下晚班,在小区花园里被一个地痞给糟蹋了,闹的小区沸沸扬扬,丈夫受不了旁人的白眼,和她离了婚。离婚后韩欢郁郁寡欢,有天晚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跑到鱼池子里投水自尽,尸体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第27章 来自少林寺的挑战
从那以后小区里开始闹鬼,死了好些人,很多人都吓的够呛,法师找来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治住韩欢的,后来这里成了出了名的鬼屋,没人敢住了。手机端老太太说:“前几年欢儿托梦给我,说是要报仇,报复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开始乱杀人了。”小姑娘争辩说:“姑姑没有乱杀人,只要半夜喊你名字不答应、来了之后不要急急忙忙的搬走惹恼她,她是不会乱杀人的我还提醒过你们的”“这还不叫乱杀人?她已经没原则的大开杀戒了”周凤尘听了前因后果,打断祖孙两人,说:“恶鬼三年之内有灵,间不被阴差抓走,三年之后开始修行,这时候它们不会在乎阳世的亲情和人类规则,想怎么害人怎么害人,所以你们也别再把她当成姑姑和女儿看。”祖孙两人绝望的低声哽咽起来。“这样”周凤尘叹了口气,走到水潭边,默念起“驱邪咒”。连念三遍,水潭猛的窜出一道身影,像是被扒了皮的尸体,血肉模糊,看着吓人。“韩欢事到如今你还要挣扎吗?”周凤尘呵斥一声,双手结印三次,口念念有词:“敕令十二位星符袭杀,驱散冥魂急”咻十二张符箓无风自动,泛着朦胧的光芒,从十二个方向打向韩欢鬼魂,只一下打的她灰烟直冒,惨叫连连。老太太抱着痛哭的小姑娘,急的眼泪直掉,大喊:“欢儿,下辈子好好做人……”惨叫的韩欢似乎听懂了,不再挣扎,身形一晃,化作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虚影,含笑点点头:“妈对不起我走了”说着一下子消散了。“欢儿”老太太悲伤过度,大喊一声,昏了过去。……周凤尘和王旻把老太太、小姑娘送回家里,安顿好,又一起出了门。两人都没有困意,王旻看了看四周,脸色还有些白,说:“我刚刚没看懂,那女人被你杀了……还是送走了?”“杀了这种厉鬼不能留,杀人太多,戾气太重。”周凤尘回答的风轻云淡。“其实抛去鬼怪的身份,她真是可怜”王旻感慨一句,看了下手机,四点多了,说:“快天亮了,我回去了,咱们算是朋友?”周凤尘想了想,“不算,咱们刚认识一天多一点,而且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是警察,我是个小帮厨。”王旻很尴尬,点点头:“好,再见周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这几天的事并没有对周凤尘造成什么影响,小饭馆的老板娘也没有开除他,反而前几天对他更好了,搞的他心里有点小腻歪。这天下午,周凤尘正在厨房忙碌着晚的配料,外面大厅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好像很多人闯了进来。他觉着怪,这个时间段哪来这么多客人,有人粗声粗气说:“我们是来找人的。”老板娘小心翼翼的问:“找谁?”那人说:“找一个一米七五左右个头,二十来岁的小伙,看起来有点土,留着谢霆锋一样的发型,单眼皮。”形容的挺好玩的,周凤尘心说,转念又一想,这不是我吗?老板娘说:“没有”那人呵斥说:“别狡辩啊他在你们这里班。”老李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连忙回头给周凤尘递了个眼色,“好像找你的,很多人,看起来很凶,赶紧躲起来”“为什么要躲?”周凤尘把最后一块萝卜切完,擦擦手推开老李,走了出去。大厅里来了大约二十来号人,个个凶神恶煞,老板娘可能也猜到对方是来找周凤尘,拦住他们,故意说的很大声:“没有这号人”“有说的好像是我不过我谢霆锋帅一点。”周凤尘拉开老板娘,看向一群人。那群人下意识的往后躲了几步。周凤尘在他们身扫视一圈,板下脸来:“蒋锁神,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来的正是蒋锁神一伙人,前面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看去身体挺壮实。蒋锁神咳嗽一声,往光头身边稍微靠了靠,说:“我说过这事不算完”“我不明白了。”周凤尘说:“赔钱你不要,打架你们又不行,你是属牛皮糖的啊,犯得着吗”蒋锁神忽然火冒三丈:“犯得着吗?你他娘的还真会说话我来南方踢馆,都新闻头条了,谁不知道我的名号?本来好好的,好家伙,你来两招放倒我两个人,完事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他们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老子现在被友说的一不值,我能服这口气吗?”周凤尘“哦”了一下,问:“然后呢?你想干什么?”蒋锁神冷笑一声,指着光头说:“一木大师,我师叔,少林一字辈第一人,一流高手,约你赌战,敢不敢接?”那和尚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我是一木,听说施主一招打败蒋锁神,我不太相信,特来请教”周凤尘下下打量一木,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一木和尚是?听说过武凡与武修吗?”一木嘴角撇了撇,带了几分傲气,说:“凡武注重套路,属于健体、表演类,修武注重实战,练气功,属于真正高手,古武传人。”周凤尘笑了,问:“那你呢?”“阿弥陀佛”一木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少林正宗弟子,当然是武修”周凤尘又问:“武修有七重一重天赋、二重根基、三重识武、四重修德、五重大师、六重养性、七重归凡你属于第几重?”一木脸色一变:“你这形容的太模糊了,我勉强第四重,你说的头头是道,你又是几重?”周凤尘想了想说:“我啊?不好算……估计得有十几重。”一木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冷笑说:“别尽说大话自由俱乐部走一遭,好多观众在等着呢。”周凤尘感觉很郁闷,竟然没吓走对方。和人武?这事老爹要是地下有灵,非得气活过来不可,说:“我不去一木和尚,我跟你说实话,你不是我的对手,真的”“你不去?”蒋锁神挥挥手,“把门堵,别让他们做生意了。”老板娘急了,“你们这样我可报警了?”“你报警有什么用?我们是来吃饭的。”蒋锁神冷笑一声:“一人来碗蛋炒饭,不要小葱不要鸡蛋,米饭要散开,不能黏在一起。”“算了走”周凤尘叹了口气,这是自己的工作,要是打扰了老板娘做生意,那还有什么意思?这绝对是自己最后一次莫名其妙的和人打架了他向老板娘请了假,然后跟着蒋锁神一群人直奔最繁华的市心。到了一家俱乐部门口时,看见外面围着一堆人,旁边还有个醒目的广告牌子:少林一木大师对战神秘高手:
第28章 俱乐部中的对战
周凤尘和一木和尚坐在一辆车子里,绕道后面停车场,然后一起从俱乐部后门进入一个类似化妆间的房间。房间内围着一堆人,男男女女都穿着笔挺的工作服,见他们进来,有迎去的,也有整理服装和化妆的。一木和尚被蒋锁神等人簇拥着坐在一边,涂抹乌漆、换僧袍,还有个漂亮的女管事客气的询问各种事项。周凤尘有点蒙圈了,还以为来了打,这是在干什么?他推开围来的几个化妆师,怒道:“你们在搞什么鬼?”蒋锁神冷笑说:“既然是武,那么自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堂堂正正的进行,肯定要收拾一下行头,对?”“收拾你娘个腿”周凤尘很生气,“武要隐秘,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战定输赢,大庭广众之下还能叫武吗?叫耍猴还差不多”一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尴尬无。周凤尘忽然反应过来,又说:“你们……不会是趁机卖门票赚钱?”“咳咳,当然没有”蒋锁神一本正经说:“武要有观众,那样打的才刺激,输了丢人,赢了万众瞩目。”“我不干”周凤尘转身往外走,顺带着招呼一木和尚,“秃驴,给我出来,咱俩干一架,这事算过去了。”“你喊我什么?”一木火了,猛的拍打桌子,刚换好的僧袍又秃噜了下去。周凤尘要故意惹恼他,说:“我说你是秃驴,打你这样的人,跟打孩子没区别,别以为拍桌子我怕你”“我靠”一木和尚受不了了,火气冲天,握着拳头要冲过来。蒋锁神和工作人员们连忙拦住他,那个漂亮女管事对周凤尘说:“这位先生,如今来也来了,再走的话是不是太没风度了?”“风度?值几个钱?”周凤尘皱皱眉,转身走,不准备和他们玩了。女管事想了想,紧走几步拦住他,从皮包掏出一沓钱:“无论输赢这个您先拿着”“呃……”周凤尘看着钞票,又观察一下厚度,心脏狂跳起来,“这里是……多少?”“一万”……此时俱乐部的三楼,观众陆续进场,形形色色,黑压压的一大片,不下近千人。大厅里面靠窗的位置有座擂台,主持人正在面调试话筒,下面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布置道具。在观众席的一个角落,五六个女孩子喝着饮料,窃窃私语,陈思雅、齐琪赫然也在其。“说好了来健身的,结果遇到打架了,好残忍的?”一个女孩抱怨说。齐琪呵呵一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觉得挺好玩,看一次你会喜欢的。”“嫂子,你变了。”陈思雅一本正经的说:“你以前不喜欢看人打架的”“小雅你又胡说八道。”齐琪脸刷的一下红了,伸手去掐陈思雅。旁边几个女孩觉得怪,问:“小雅,齐琪是你嫂子?这是从哪论的?”陈思雅笑呵呵的躲到另一边,说:“这事说来话长了,总之呢,我有个亲哥哥,然后齐琪的初吻给了他。”“呦”几个女孩子一起起哄:“齐琪恋爱了”“别听小雅胡说”齐琪脸色更红了,白了陈思雅一眼,“说正经的,那个乡巴……你哥找到没有啊?”陈思雅小脸垮了下来,嘟着嘴说:“没有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东海市这么大,人又那么多,我爸从苏州回来了,急的直跳脚,我妈哭了好几次了,他要是离开了这座城市,这辈子怕是找不到了。”齐琪说:“报警啊”陈思雅摇摇头:“报了,但是……那天下着雨,他身湿透了,头发乱糟糟的,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字,怎么找?”“啊?”旁边几个女孩好心被勾了起来,乱糟糟的询问是怎么回事,陈思雅只好捡自己知道的解释。这会儿擂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各位观众,下午好欢迎大家来到自由俱乐部,今天的擂台赛,一方是少林达摩院的高僧一木大师,另一方是一位神秘的年轻高手,不知出于何门何派,但曾经打败过北方自由格斗者蒋锁神……”陈思雅皱皱眉头,说:“又是这个蒋锁神,真是讨厌”齐琪也说:“这个人是不是疯了?说他到处挑战,整天和人打架呢。”“我们也听说了。”旁边几个女孩说:“他那大胡子看着挺吓人的。”陈思雅撇嘴说:“还好这次不是他,不然我不看了。”主持人的声音继续:“……据说一木大师还是蒋锁神的师叔,我们可以说成这是一次复仇之战吗?呵呵,下面有请一木大师”大厅内瞬间响起劲爆的音乐,从右侧小门走出一群人,间的一木和尚穿着崭新的僧袍,肤色发灰,体格壮硕,被人簇拥着,摩拳擦掌,战意十足。陈思雅一下子看见了他身旁的蒋锁神,气哼哼说:“这个蒋锁神真的在我不看了。”“别啊”齐琪拉住她,“看一下另外一个人,如果也这么丑,咱们不看了。”“好”陈思雅跺跺脚,一脸的不情愿。“下面有请神秘高手,周先生”主持人的声音故作神秘高亢。大厅内鸦雀无声,近千的观众都感觉很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左侧小门。只见那小门首先迈出一条腿,穿着皮裤,挺修长笔直,然后……腿缩了回去,换成另外一条腿,接着又换了过来……“周、周先生,可以了”主持人脸色很尴尬。“好、好的”小门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钻了出来,皮衣、皮裤、皮靴子,腰杆挺的笔直,脸色通红。“哇好酷啊”“帅毙了”没有对没有伤害,一木和尚三十多岁,看起来有点傻相,给人一种很粗鲁的感觉,而周凤尘常年练道家玄功,皮肤白皙干净,身材匀称,关键还很年轻,两者简直没法较,观众席的女孩子们被音乐渲染,心情莫名的很激动,大喊大叫。“他他他……”陈思雅瞬间瞪大了眼睛。齐琪也是张着嘴,抬手指过去:“他、他不是你哥吗?他在这里和人打架?”“我要通知家里。”陈思雅激动无,赶紧掏手机。“等会”齐琪说:“这里太吵了,说不清楚,他又跑不掉,打完了咱们直接去见他。”“也好”陈思雅点点头,往前冲去:“哥哥加油”齐琪几个女孩也跟着往前挤:“加油加油”“呵呵,真是太热情了。”周凤尘低着头,边走边小声说了一句。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刚刚出场时,心里发毛,不知该迈哪条腿,然而走擂台的短短距离,他发现观众们很欢迎他,这让他心油然生出一种享受感,他发现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于是,他挺直了胸膛,抬起头看向一木和尚等人。:
第29章 九阴白骨爪和唐门暗器
一木和尚等人站在擂台下等着周凤尘,蒋锁神有些紧张,压低声音问:“师叔,这人你看也看了,有多少把握?”一木和尚挠挠光秃秃的脑袋,说:“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有没有把握都得啊,武嘛,输输赢赢,这么回事,我不怕丢人。”蒋锁神脸色尴尬,说:“赢了的话咱们可以拿到不少钱,输了……”“这样啊……”一木和尚认真的想了想,说:“光从他的气势和体格来看,应该不如我,我赢的几率至少有六成,但是他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哪里古怪了?”蒋锁神急问。一木和尚摇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蒋锁神鬼鬼祟祟的从怀掏出一个怪的小盒子,塞在一木和尚手里,“这是花大价钱从川西唐家买来的暗器,你拿着,保证万无一失。”一木和尚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塞进了兜里,说道:“我去了。”主持人这时下台,一木和尚和周凤尘一起了擂台,相互对视起来。台下近千观众被音响师故意整出的劲爆音乐所感染,激起了心最原始的暴力,疯狂的大呼小叫,其数陈思雅和齐琪几个女孩子叫的声音最大。其实大多数的人并不看好周凤尘,他们会从自己的角度去分析,首先周凤尘的体格和一木和尚差距太大,其次少林和尚嘛,总给人一种神秘和武功高的感觉。“这小个子长的不错,但是体格看去不行,很可能会输。”“说不定他会躲,只要不被那和尚抓住好。”“瞎躲能叫武吗?”……台的一木和尚也在做着心理活动,他琢磨着等会儿要是对方不行,怎么才能赢得难一些,又要漂亮一些,也好从赞助商那里多分一些钱。周凤尘倒是无所谓,盯着一木和尚下巴的一颗黑痣,感觉挺好玩的。两人这么对峙了二十秒,一木和尚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少林一木。”周凤尘做了个道家见面礼:“无量天尊贫道方寸山斜月洞菩提祖师坐下小弟子。”“嚯”整个台下的观众嘘声一片,西游记谁都看过,菩提祖师坐下小弟子是谁?那不是孙悟空吗?一木和尚脸颊直抖:“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玩意?”“管你什么事?”“那来”一木和尚握紧双拳,用力一挥“啪啪”作响,摆起了一个漂亮的起手式。“少林伏虎罗汉拳?”周凤尘从小被周道行逼迫着辨认无数的江湖功夫,只要敌人使出来的正宗,他大多能辨别出来,当下嗤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掌。“打”一木和尚首先动手,跃起前扑,一拳打下,虎虎生风。“三种变化,左路晃,路虚,身体右斜,打的是进攻右路的主意,太早暴露目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周凤尘甚至有时间说话,等到一木和尚来临的刹那,身形一晃,同样握拳打去,“偏不让你如愿,接招”一木和尚瞪大眼睛,他发现对方简简单单的一招,竟然把自己全身都被封死了,只能硬接两只拳头越来越近,台下观众全都屏住呼吸。“啪”清脆的响声传来,周凤尘轻飘飘的落了下去,身体纹丝不动,而一木和尚脚步踉跄,连退七八步,直到撞在擂台的护栏才止住。“哇”台下呼声一片,谁都看的出来,和尚不是“小个子”的对手。“这、这太不科学了”“有什么不科学的,小个子武功更厉害”“小个子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其数陈思雅几人最开心:“哥哥你是最厉害的呵呵呵……”……“师叔”下面蒋锁神脸色大变。一木和尚挥挥手,面色凝重,重新摆起了起手式,不过这次变拳为掌。“大摔碑手?”周凤尘点点头,仍旧伸出一只手掌。“看招”一木和尚脚步飞快,壮硕的身体却犹如浮萍,左摇右晃。“原来这才是你的看家本事,不赖”周凤尘笑了笑,同样前冲,速度更快,到了一木和尚身前,伸出右臂连挡两掌,然后欺身入怀,手背、手腕、手臂肘连撞一木和尚心口三次。砰砰砰一木和尚明明可以看出对方的套路,却没法躲避,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连连倒退,再次撞在擂台护栏,“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轰全场沸腾了“太厉害了打吐血了”“这小个子叫什么?牛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齐琪几个女孩双眼冒星星,“哇太帅了啊——受不了了——”陈思雅与有荣焉,笑嘻嘻说:“也不看是谁哥哥,这和尚根本不是对手的好嘛哼”另一边蒋锁神面如死灰,“师、师叔,还、还行吗?”一木和尚擦擦嘴角,扶着护栏瞪着周凤尘,默不作声。“没事?”周凤尘笑了笑问。一木和尚摇摇头,问道:“请问,你用了几重功力?”周凤尘说:“要听实话吗?”“当然”一木和尚咬咬牙。周凤尘伸出一根手指:“一重所以,咱们到此结束,好吗?”“我不信”一木和尚忽然大吼一声扑了过去,单手成爪,气势凌厉,有种拼命的架势。“少林七十二绝技?你这王八蛋跟我玩命啊?”周凤尘破口大骂,退后两步,摆出一个起手式:“武六,九阴白骨爪”说着同样单手成爪,凶狠的扑去,手爪途连变七次,第一次破开了一木和尚的进攻,后面六次连续抓在他的手臂和胸口,一时间僧袍破烂,身血迹斑斑,惨叫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台下鸦雀无声,观众都愣住了,刺激是刺激,但这……不会出人命?“结束了不打了”周凤尘很不耐烦,挥挥手,转身要走,随意看了眼窗外楼下,不由“咦”了一声,再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一木和尚踉跄着爬起来,指着周凤尘的后背,满脸不敢相信:“你的招数和我们练武之人不一样,你是个修行的道士?九阴白骨爪是少林的失传秘技,你是从哪里偷来的?”周凤尘默不作声,透过玻璃窗紧紧盯着楼下。一木和尚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对准周凤尘用力按下按钮:“去死”嗖一根细小的绣花针直奔周凤尘后心窝。周凤尘听到破风声,身体微微一颤,绣花针已经被他的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一木和尚瞪大了眼睛,刚刚一刹那间,他清楚的看到周凤尘的身体变换了三个方位,反应之快几乎出于本能,这人……太可怕了“白痴打不过还要暗算”周凤尘骂了一句,甩手将绣花针砸进一木和尚的小腿,然后在他的惨叫声打开玻璃窗,这么从三楼跳了下去。“啊跳楼了他疯了”“出人命了”台下乱套了,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轰然的议论声遮住了一木和尚的惨叫。“哥”陈思雅大喊一声往擂台爬,到了窗边往下看,发现楼下周凤尘正完好无损的在追一个光头汉子。:
第30章 元智和尚捉妖(一)
“等一下”周凤尘沿着马路牙子跑的飞快,前面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光头汉子撒丫子跑的更快,嘴里还叼着半块面包,噎的直翻白眼。拐过一条街,周凤尘追的急了,街人太多,又不能用轻身功夫,只好大吼一声:“你特么的是不是元智和尚?给老子站住”那光头汉子一听停下了,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嘴面包一下子掉在了地。“果然是你”这光头正是在秦岭边,捉厉鬼张苗的那位,周凤尘走近,下下打量他,“我说元智大哥,你跑什么?”元智和尚嘴一撇,面包碎掉了一地,嚎啕大哭:“我还以为面包店老板追来了兄弟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哥哥我命苦啊”周凤尘哭笑不得:“咋还哭了出了什么事?”“说来话长啊”元智和尚用袖子擦擦嘴,说:“身有没有钱,先请哥哥祭一下五脏庙,哥哥我三天没吃饭了,饿的前心贴后背,风大点都能刮跑了。”……周凤尘带着元智和尚回到饭店,店里已经来了一桌客人,老板娘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松了口气,又见他带了一个和尚朋友,问明缘由后,说店里不忙,先整两个小菜你们俩聊着。老板娘这么善解人意,搞的周凤尘有点不好意思,很快两碟小菜桌,元智和尚也不顾周凤尘,连吃三碗大米饭,又把菜扒了个干净,这才拍拍肥肚腩,长吁一口气:“舒坦这菜烧的地道东北味,我喜欢。”周凤尘刚刚见他吃饭没打扰,这会儿憋了一肚子疑问,问道:“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你那锦斓袈裟呢?”元智和尚脸色一下白了,叹了口气,说:“这事我到现在都迷迷糊糊,能活下来也算是我平日里积了德……”话说元智和尚在秦岭时和周凤尘一起遇到了妖气冲天,当时吓的不轻,怕被妖气缠身,和周凤尘分开后急急忙忙赶到县城,坐车直奔苏北宝莲寺。那座寺庙里有个佛法高超的老和尚和他很谈得来,几年前还和他说过一些修仙畜生方面的事情,他准备找老和尚指点一下迷津,问问这世哪来那么多妖怪。等他赶到地方时,却听说那老和尚已经死了半年了,寺庙里别的和尚不怎么买他账,勉强蹭了两天香火糙饭,感觉很无聊,恰好想起离寺庙八十里外的老枣村有个亲戚。这个亲戚是他的堂姑,早年远嫁到这里,他父母活着的时候两家经常走动,关系还不错,这些年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天南地北的胡跑,缺少来往有些生份了,于是他出了寺庙到山下的县城买了三包点心、两袋豆奶粉,大塑料袋一提,准备去走个亲戚。到了地方正值下午,村头唢呐吹的震天响,其还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哭声,一排白花花的送殡队伍正慢慢的出了村子。元智和尚也是个爱看热闹的,让到路边探头探脑的观看,见人家孝子孝女哭的伤心,不由暗乐,心说生前不养,死后悲伤,哭的挺好玩。这时八人抬的大红棺材路过,离得老远嗅到一股浓重的尸臭,他捂着鼻子连忙往后退,心里怪,棺材里的死人看来没火化,胆子可够大的啊。九十年代以后法律规定,人死不火化下葬,抓住了不但要罚钱,还要扒出来烧了重埋,既破了财,还扰了先人清净,两头不讨好。这时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惊喜的声音说:“表弟,你咋来了?”元智和尚扭头一看,是他堂姑的儿子,也是感觉亲切,笑呵呵说:“呦老表,有几年没见了,姑妈身体还行?我想她了,过来看看。”说着两人都感受到一阵敌视的目光,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人家死了人,咱们在旁边嘻嘻哈哈算怎么个意思?赶紧拐个道进村子去。路老表随口说了两句,说刚刚死的那人才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酒喝多了骑摩托撞死的。元智和尚这些年死人见多了,什么样的都有,没听进去,转而问起姑妈家的情况。早年他姑父病死,姑妈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好容易养大成人,结果把眼睛给累瞎了,小时候姑妈对他不错,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看看老太太。到了村,进了一栋两层小洋楼,里面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迎来了,“是大年来了吗?我怎么听到他说话了?”元智和尚一听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自打爹妈死后,谁还会这么惦记自己啊?他连忙前扶住老太太,心说得在这里多玩几天,陪陪她老人家。元智和尚在姑妈家呆了四天,晚陪老太太陈芝麻烂谷子的唠嗑,白天和老表一块出去钓鱼,倒也逍遥自在,第四天下午时,他琢磨着该离开了,不然这样下去,亲戚也烦了,谁知这时村子里突然出了怪事四天前他进村时的那个死人又活过来了,刚刚被家人从坟头接回去,这会儿全村人都赶过去看热闹了。元智和尚当场懵了,他是混这行饭的,却也没听说过,尸体发臭的人下地四天后,还能大白天的活过来他拉住老表问:“没有搞错?”老表说了,“这有什么搞错没搞错的?没死透呗,走一起过去看看。”元智和尚跟着老表前往那人家,只见外面围了一堆人,大门边站着个脸色略微有些发青的年汉子,在家人的簇拥下,笑呵呵的跟大家打招呼。老表指着那人说:“是他啧啧,命真硬啊”元智和尚盯着那人仔细打量,这一看起了一身白毛汗,这人面色呆板,身死气沉沉,哪里像个活人?这时人群有人问了:“麻子叔,你咋又活过来了?”那汉子笑道:“阎王爷不收,让我回来再活几年”接下来他又说了不少话,无论言行举止,都没让村民们起疑心。村民们看不出,元智和尚可是很明白,他敢肯定这家伙有问题,可是要说哪里有问题,以他半吊子的本领,也不太明白。回到老表家后,他怎么琢磨这事都觉得不对,于是对老表说了出来。老表知道他这几年的经历,却也只当他胡闹,没什么真本事,说:“人家的事,管咱们什么事,活过来活过来呗。”元智和尚本来准备离开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放心不下姑妈一家,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当晚,夜深人静,他躺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琢磨着要不要爬起来念念经,忽然听到村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心里咯噔一声,暗说不好,八成出事了,连忙爬起来。到了门外,老表两口子也醒了,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怪,元智当即拉着老表说:“走过去看看。”:
第31章 元智和尚捉妖(二)
元智和尚和他老表抹黑找过去,发现正是那死而复生的人家,此时门口已经挤了一些人,一个个都吓得不轻,还有蹲在门边呕吐的。元智和尚心急,拨开人群往里挤,进了房间一看,饶是见多识广,也是胃里作呕,头皮发麻,心跳加快。只见床一个人脑袋少了一半,红的白的流了一摊,身也是白骨森然、血肉模糊,好像被什么怪物啃咬过似的,从轮廓看,是那死而复生之人的老婆,旁边还有一张掉眉耷眼的人皮,正是那死而复生的人。床边夫妻二人的儿子跪在地,哭的撕心裂肺。血腥味布满整个房间,村民们无不看的凄然无措,惊恐万分。元智和尚呼吸急促,咬咬牙,心说往里日自己都是拿钱才办事,今天看在姑妈的面子,要做回无偿驱鬼降妖的高人才行,当下猛的挥手:“老表把我的家伙拿来”老表也吓的不轻,茫然问:“什么家伙?”“是我带来的皮包”“呃呃……”老表也乱了方寸,只当元智和尚是准备念经超度一番,麻溜的跑回了家。元智和尚走到床边,看了眼被要死的妇女,然后摸着人皮,以他的经验来看,今天那人必定是某种妖物,钻进棺材取了死人皮,前来冒充吃人。床边死者的儿子本是心伤欲绝,看见元智和尚摸来摸去,顿时火大,“你干什么走开”元智和尚离床远一些,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是走方的和尚,恰逢此事,前来看看。”那小伙和村民们看他说话绉绉的,又留着光头,顿时将信将疑。在这时老表把元智和尚的包提来了,元智和尚当场换“锦斓袈裟”,手捏佛珠,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元智和尚这套行头一穿,姿势一摆,面带着悲悯之色,顿时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老表看的目瞪口呆,那小伙“嗷唠”一嗓子抱住他的双腿:“大师救救我爸妈”这小伙也是吓糊涂了,夫妻俩都这模样了,还怎么救?只是心悲恐无措,看见“高僧”下意识找个说法。元智和尚装逼范十足,摸着小伙子脑门子,“莫怕莫怕你且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小伙子哭道:“大师,我也不明白啊,晚我们一家人吃了顿饭,然后爸妈洗洗睡了,刚刚我听到我妈在惨叫,我起床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接着看见一道黑影跑了出去,我爸妈变成这样了”元智和尚胸口一跳,甩着佛珠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已知来龙去脉,今天这人不是你爸,乃是一妖怪冒充刚刚的黑影是它的本体”“那、那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小伙嚎啕大哭起来。元智和尚双掌合十,看向门外越聚越多的村民说:“乡亲们可愿帮忙?”都是左邻右舍的,大家当然愿意帮忙,都说:“大师您发话”“那好”元智和尚从怀掏出一个尖嘴小瓶子,这瓶子是他从山西一个农民家里骗来的唐代古董,照着经日日诵经开光,用来当做寻邪法器,当即从小伙他妈身取一滴血抹在瓶口一圈,口念念有词,“吉祥宝瓶寻妖孽吒”嗡那瓶子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元智和尚拿着宝瓶,瓶口方位对了响,不对鸦雀无声,十分神,他对好方向,说:“妇女留下看着尸体,余下的劳力跟我走”于是,元智和尚在前,老少爷们打着手电筒,扛着铁锨、耙子等家伙跟在后面,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出了村子。这么走走停停,二十分钟后到了一座新坟,大伙一看,正是那死者的坟,只不过坟头多了个黑乎乎的窟窿。元智和尚到这里停了下来,退后两步,心说不用挖了,倒省事,一手握紧握佛珠,一手指着窟窿:“手电照进去看看。”几个人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照进去,只见棺材板被掀开了,里面只剩下一堆碎骨头,皮肉都没了。“肉已经被妖怪吃了这妖怪太邪恶残忍了”元智和尚摇摇头,心里却觉得怪,这妖怪不在棺材里,能跑到哪里去了?莫非不是游荡的野妖而是有老窝的本地妖?他将手古董宝瓶四处移动一圈,“嗡”宝瓶又响了起来,他皱皱眉:“走跟”这次一群人只走了五分钟停下了,前面出现一条大河,迎着夜光,只见河道成葫芦形,两边窄间宽,水面波光粼粼,幽深不见底。宝瓶到了这里发出的声音最响,元智和尚指着河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了年纪的大爷前说:“大师,这是沱江,东面能通大海,西面能到安徽,这片河道咱们管它叫葫芦河。”说着又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妖怪不会……是这里面的那位?”元智和尚好问:“怎么?这河里面……还有什么讲究吗?”“要是这里面的妖怪,那惹不得了”老大爷脸色发白,颤声说:“葫芦河从来没干涸过,解放前这里经常闹河妖,动不动发水把附近三五里的村子都给淹了,得用童男童女祭祀才能让大水退下去,道士、高僧不知道找了多少,没有人能解决的,直到解放后的这些年才安生一些,今天这事要是河妖老爷干的,咱们只能吃哑巴亏”元智和尚听的心里一紧,这妖怪解放前存在了,那还不得有几百年道行?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够呛啊这会儿冷静下来,元智和尚有些后悔多管闲事了,一本正经的说:“天色太黑,咱们明天再计较,回去”这一出闹的雷声大雨点小,很多人都感到很疑惑。元智和尚跟着老表回家,老表埋怨了他一路,说他瞎胡闹。元智和尚也不解释,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才能下来台,躺在床一夜也没闭眼。第二天早刚刚吃过早饭,村长带着一群人,簇拥着死了爹妈的小伙找门,噗通一声给元智和尚跪下了,说大师,今天咱们怎么办?那妖怪无论如何也要给它治服了,不然咱们村以后没人敢呆了,太吓人了元智和尚这会儿胸有成竹了,他昨晚想了半宿,想出一个不用自己动手,还能灭妖的法子,说:“你们且放心,三天之后定叫那妖怪死无葬身之地”:
第32章 元智和尚捉妖(三)
村民们听他说的自信,都来了精神,急忙说:“大师,需要咱们做什么吗?”元智和尚摇摇头:“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等着好。”说着话,他在姑妈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几样东西,然后拉着死者的儿子往外走,让其余的人都别跟着。两人到了一株老桃树下,元智和尚问小伙:“你胆子大不大?”这小伙名叫小勇,爹妈活着时也是个爱打架斗殴的主,如今家逢大变,父母双亡,整个人都麻木了,哪里知道什么叫个怕字,咬咬牙说:“我连死都不怕”元智和尚问:“想不想给父母报仇?”“当然想”小勇用力点头,“大师,需要我做什么,您说”元智和尚拿出一面小镜子,三根缝麻袋的大钢针和一张黄纸符,交给小勇,压低声音说:“我教你个方法,千万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小勇点点头:“好”“听仔细了今天晚,你把这面小镜子挂在你爹妈的床头,在镜子下点一盏煤油灯,灯下垫着黄纸符,你坐在床头口念三遍:古佛灯下诛妖孽,嗡嘛呢呗咪吽然后捏着一根钢针躺在床睡觉,夜里起床出门往前走,到头有条河,把钢针扔河里转头回家,千万要记住半路无论什么人和你说话,都不要理睬,也不要回头灯灭之前必须回到家里如此三天,那妖怪必死无疑”元智和尚说的也是紧张万分,这方法是他在经看到的,不知道靠不靠谱,反正不让自己动手行,又说:“可不能有一点马虎啊,不然你也会死”小勇还以为是什么方法,说:“这个简单我一定听大师的”俩人说好之后,元智和尚回到姑妈家,忐忑不安的等待不提。单说小勇,他回到家里,先是给爹妈烧纸钱,等到晚洗漱一遍,按照元智和尚的说法,挂镜子、点灯、垫黄纸符,然后坐在床边念了三遍咒语:古佛灯下诛妖孽,嗡嘛呢呗咪吽完事捏着一枚钢针倒头睡,不知过了多久,心想完了大师只告诉我半夜起床出门往前走,也没说什么时候,是半夜还是下半夜。他捏着钢针匆匆出了门,准备找元智和尚问问去,刚走几步,发现到了一条笔直的土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他愣了一下,咬咬牙,不找大师了,这么干。路黑灯瞎火的,小勇一个人,走着走着打路边钻出来个白胡子尖嘴猴腮的老头,看见小勇阴着脸对他说:“小伙子,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勇想起元智和尚的话,不敢理老头,低着头一声不吭只顾往前走。老头阴着脸跟来了,说:“站住前面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再往前走回不来了,听我的,回去”小勇装作没听见,一个劲的往前走,心里犯了嘀咕,这老头是干什么的?跟着我说这些话干什么?老头继续跟在后面,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小勇觉得怪,心说:大家都是赶夜路的,管你什么事?想起元智和尚的话,硬生生的把疑问憋了回去。老头子似乎瞧出他的想法,叹口气说:“我也是为了你好,赶紧回家去,前面很危险啊。”小勇不理会这啰里啰嗦的老头子,撒丫子跑,跑着跑着见到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他把手的钢针甩手扔进河里,只见水花四溅,冒了个大气泡,然后转身回家。路那老头不见了,前面黑暗有个灯光,他心想那八成是自己家里的煤油灯,赶紧加快脚步。离煤油灯越来越近,眼看到了跟前,忽然打了个冷颤,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还躺在床,外面天快亮了,刚刚发生的事,跟做了个梦一样,手捏着的大钢针没了。第二天一早,他跑去找元智和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元智和尚听了也很激动,心说这法子还真玄乎,对小勇说:“这对了要坚持住啊,还有两天成功了,千万千万别和人说话”小勇有了一回经验,第二天晚熟练多了,挂镜子、点灯,默念三遍咒语,然后捏着大钢针睡觉,再睁眼时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不知不觉了那条土路。抹黑往前走了一阵子,又遇到了那尖嘴猴腮的白胡子老头,老头显的很着急,说:“小伙子,今天你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你回头我和你说个事”小勇也琢磨出味来,这老头八成是要迷惑我,我一和他说话,大师的法子不管用了,于是只顾闷头往前走。老头从屁股后面跟了来,几乎是哀求说:“小伙子只要你转身回去,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好不好,你要不要钱?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小勇当然也喜欢钱,可是和给爹妈报仇相,钱不算什么了,咬咬牙,一声不吭。老头子又说:“钱你都不要吗?有了钱什么都能干啊要不要好吃的好玩的?要不要美女?大胸白屁股的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回头,我马给你拿来”小勇听这老头越说越离谱,忽然怀疑这老头八成是那妖怪,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撒丫子往前跑,任凭老头跟在后面好话说尽也不理会,到了河边甩手把钢针扔进河里,扭头回家。路老头又不见了,小勇回到家里睁眼一看,天又快亮了,手钢针也没了。他再次跑去找元智和尚,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元智和尚听的一阵激动,觉得还挺好玩,早知道自己去试试了,他叮嘱小勇:“最后一天了,加油,千万不要出纰漏”第三天晚,小勇照常挂镜子、点灯、念咒语,握着最后一根大钢针躺在床睡觉。醒来时还是那条土路,尖嘴猴腮的白胡子老头已经在前面等着了,见到小勇,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还有脸来?”小勇不理他,也不看他,径直往前走,心说:最后一天了,我把钢针扔河里,爹妈的仇报了。老头跟着喋喋不休的骂了半天,见小勇一直不吭声,不由万分恼怒,脸色阴狠,说:“既然你小子做的这么绝情,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我现在去把你家里人和你村子的人吃干净,咬他个稀巴烂”小勇大惊失色,自己爸妈已经死了,这妖怪还要害了全村人吗?“你敢……”四个字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心说大师在村子里,这妖怪去了自然也有大师对付老头子见小勇脸色变化,还以为对方被自己说动了,继续恶狠狠的威胁:“我去了我真去了?”这时前面已经看见那条河了小勇心一喜,紧跑几步,用力把钢针扔进河。噗通这次水花溅起半丈高,河下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飘出一股子血水,小勇正要前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连忙转头往回跑。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拍拍脑门子,觉得身体异常疲惫,起床昏昏沉沉的去找元智和尚,元智和尚一听大喜,赶紧召集村民,一起去葫芦河看看。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往葫芦河跑,到了河边一看,水里飘着一个庞然大物,足有五六米长,嘴巴尖尖的,长着四只爪子,托着一条大尾巴,肚白朝,死的透透的,乍一看有点像蜥蜴。:
第33章 死无葬身之地
这东西颜色花花绿绿,身密密麻麻长满了脓包,脓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油脂粘膜,尽管已经死了,可是那恐怖、恶心的模样还是让村民们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连忙问元智和尚,这是什么怪物。元智和尚也没见过这玩意,但他认定必是那只吃人的妖怪,心大定,胡吹一通,说这是一只江河里的蝾螈,吸食日月精华五百年,已经成了道行,能呼风唤雨、化作人形,也得亏是本大师出马,不然指不定还会死多少人。说完还没忘了小勇,说这小子为了给父母报仇,帮助我奋勇除妖,是个大孝子。村民们感恩戴德,差把元智和尚和小勇夸天了,连老表也态度大变,对他刮目相看。元智和尚心里暗爽,但看了眼怪物,觉着这东西不详,吩咐村民们将它拖岸,大卸八块给埋了。打开怪物的肚子时,大伙儿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里面什么都有,人肉、死孩子、死猪、死狗、死牛,还有些破衣服和盆盆罐罐。等掩埋好怪物尸体,已经到了下午,村里给小勇他妈办丧事,顺便摆了十多桌酒席,也算是为除妖庆祝了。席大伙儿轮番给元智和尚敬酒,元智和尚心情舒坦,来者不拒,没多久喝高了,扯着大嗓门开始吹嘘自己,说他自幼山跟随师傅学艺,一十八载学艺归来,捉鬼除妖那都是小意思,十八般武艺样样不在话下,最拿手的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连美国总统他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裤头都一清二楚……村民们不知真假,围在一旁一个劲的吹捧,元智和尚飘飘然了,晚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隐约记得好像吐了一堆,还拉着表嫂胡扯一通,闹了好久才消停。半夜三更,元智和尚睡的正香,忽然觉着大腿疼,跟针扎的似的,一下、一下的,他半醉半醒的睁眼一看,不由冷汗直冒,酒醒了一大半。只见床前站着个人,黑布隆冬的也看不清是谁,正拿着大钢针朝他左腿可劲的扎。元智和尚心说,我靠难不成今天牛逼吹过头了,有人看我不爽,半夜拿针来扎我?“哪个孙子前来暗算你家大师”他大骂着,抬腿对着那人的肚子是一下,那人“哼唧”一声摔倒在地,爬起来往外跑。凑着月光,元智和尚一看,愣了一下,竟然是小勇这小子难不成扎妖怪扎瘾了,今晚换个口味来扎我?他扒开裤子看了下大腿,见面全是针眼,一摸一手血,顿时火冒三丈,心说老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今天不揍的你求饶算我输,爬起来跟着后面追。正值午夜,村子里黑灯瞎火,一片寂静,前面小勇跑的飞快,出了村子,一头扎进村头一间亮着煤油灯的破瓦房里。元智和尚觉得怪,这小子不回家来这里干什么?他走到瓦房门前往里看,不由一怔,房间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家具,角落里堆着一堆麦秸,小勇正躺在面呼呼大睡,而旁边墙挂着一面小镜子,镜子下点着煤油灯,灯下垫着黄纸符。还真作法啊?元智和尚有点糊涂,走过去是一脚:“起来”连踢三脚小勇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揉揉眼睛四处一看,说:“大师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元智和尚气的够呛,指着镜子和煤油灯说:“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还用在我身了是?小针戳的过瘾不?”小勇一看,脸色唰的白的,急忙说:“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我弄的。”元智和尚说:“这种法术只有咱俩知道,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小勇想了想说:“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在家里给我妈守夜,打外面来了个女人,问我家里有没有煤油灯、小镜子、黄纸和大钢针,我说刚好有,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她弄的?”元智和尚愣了一下,头皮都炸开了,赶紧问:“什、什么样的女人?你们村的吗?”小勇摇摇头,“不认识,长头发、大眼睛,长的挺漂亮的。”元智和尚咽了口唾沫,心说不好村里不知又来了个什么鬼东西,好像要寻我的霉头连忙摔碎小镜子,撕破黄纸符,拉着小勇回村。两人一通跑,都觉得背后发凉,刚进村子,发现前面树吊死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这时那女人晃晃悠悠转过身,小勇一看,咦了一声,说:“是村长家的小娟”不等元智和尚说话,冲去把那女孩抱了下来,女孩子好像才挂去没多久,还没死,咳嗽几声,回过气来,嚎啕大哭。这女孩胸很大,长的也漂亮,元智和尚白天多看了几眼,也认识,问她因为什么事想不开,女孩子蹲在地捂着脸不回话,一个劲的哭。小勇心急,说大师,我家里还烧着纸钱呢,小娟交给你了,我回去了,说完撒丫子跑,转眼看不见人了。元智和尚被小勇口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搞的心慌意乱,也没耐性,随口说了两句:“姑娘你还年轻,这世界美好的事情太多了,别想不开,赶紧回家去。”说完转身也要走。这时身后的哭声没了,忽然传来一个陌生女人“咯咯”的怪笑,说:“小和尚,三天之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元智和尚冷汗唰的一下流了出来,猛的转头看去,四处乌漆墨黑,哪里还有什么女孩子?这女人不是小娟他胸口狂跳不止,一溜的跑回老表家,紧紧关房门,一晚也没敢睡,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那女人是什么,又怎么会突然找自己。第二天吃过早饭,不顾老表一家的挽留,元智和尚提行李离开了村子。他准备去宝莲寺躲几天,寺庙是佛家重地,正大光明,邪祟不敢进。村子离宝莲寺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路没有多少村镇,尽是些荒草田地,他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午,太阳火辣辣的,他人胖怕热,被晒的晕晕沉沉。忽然间发现后面跟来一个女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大热天的穿着花棉袄,扎着头巾,手里提着个小木桶,古里古怪。元智和尚瞥了她一眼,也没多想,自顾自的往前走。那女人走到他身后,笑呵呵的问:“大师啊,渴不渴?”不问还好,这一问元智和尚觉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从老表家出来也忘了带瓶水,但是他不清楚这女人是干什么的,摇摇头说:“还行,不算太渴。”女人拿出一只花碗,从小木桶里盛出一碗清水,说:“哎呦瞧你嘴皮都干裂了,喝碗凉水解解渴。”那桶水也不知女人从哪里提来的,离的半米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凉意,大热天的实在是太诱人了,元智和尚忍不住了,接过花碗,说声“谢谢”,准备干了,不料放到嘴边时却嗅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元智和尚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味道怎么有点像尸臭?眼角再一瞥那女人,发现对方正在无声的奸笑。他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女人不是昨晚的女人变化前来索命,是半道跟来的荒野鬼魅,看他皮糙肉厚,准备吃他。他甩手将碗砸碎,大骂道:“哪里来的孽畜也不看你家爷爷什么来头?”那女人奸笑一声,一头扎进旁边荒草丛,眨眼看不见了。元智和尚愣了几秒,大热天的后背发凉,转身跑。正跑着,打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元智和尚边跑边回头看,这一看心尖直颤,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见来的是一匹骏马,马坐着个金盔铁甲的将军,脸黑如碳,虎背熊腰,跟唱大戏似的,伸手一指:“呔兀那逆贼休走”元智和尚暗骂一声,曰你个妈妈我还成逆贼了,派个大将军来追杀我,我是倒了哪辈子血霉?撒丫子跑的更快了“你这秃驴,做了坏事还想逃?还不乖乖束手擒,跟我去见花鼓奶奶”那马将军呵斥一句,从背摘下弓箭,抬箭射别看元智和尚人长的胖,逃起命来却不含糊,专往马不能走的地方逃,听到破风声时往旁边地一滚,一下子躲了过去,爬起来继续跑。两人这么一射一躲,半个小时后,元智和尚快到极限了,身后那大将军也累的够呛,大喊一声:“这一箭你还能躲开,我放你走”元智和尚一听想回骂一句壮壮胆色,然而一愣神的功夫,屁股多了个摇摇晃晃的箭矢,抬腿扯着都疼。那大将军乐的哈哈直笑,元智和尚心里拔凉,心说完了要死在这了……:
第34章 认亲
小饭馆,元智和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老板娘、老李和两个帮工不知什么时候围了来,一人抓了把瓜子,听的脸色发白,而隔壁桌吃饭的客人也放下了筷子,支起了耳朵。厨师老李心急,“接着说啊你当时肯定没死掉对不对?”“废话我要是死了,还能坐在这里?”元智和尚瞪了他一眼,对周凤尘说:“当时是真疼啊,腿都迈不开,眼见那大将军要过来了,也得亏我命大啊,打前面马路跑来一辆拉猪的农用车,我一见,连忙拔掉箭头,拼尽最后一股力气,爬进了车厢,躲在猪窝里,那将军见来了人,躲在草丛后面偷看,没追来,然后我心里一松昏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城西的一家养猪场。当时为了逃命什么也没顾,皮包弄丢了,身一毛钱也没有,在这地方没亲没故的,饿了三天,最后没忍住从一家面包店顺了两块面包,结果被你给追了”听元智和尚说完,周凤尘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元智和尚苦巴巴的说:“兄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要杀我啊?我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周凤尘琢磨了一下,正要说话,老板娘抢先说:“我猜,是那妖怪没被杀死,或者杀错了,它过来找你报仇”元智和尚摇摇头说:“不可能,那蝾螈肚子里还有小勇他母亲的手表,肯定错不了”老李说:“不然这妖怪是一家子,他家人来找你报仇。”元智和尚还是摇头,“不可能妖怪跟猛兽一样,都是有地盘的,一条河里不可能有两只”老板娘又说:“再不然是哪只妖怪看你不顺眼了,过来杀你”“哎我说……”元智和尚有点不耐烦,“你们不做生意了?这是在干嘛?这种事知道多了会死人的懂不懂?”老板娘几人一听,连忙闪人,旁边的客人也继续吃了起来。元智和尚可怜巴巴的望着周凤尘:“老弟……”“你别问我”周凤尘连忙摆摆手,“我当故事听,感觉挺好玩的,问我我也不清楚。”元智和尚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事换做你,你会怎么办?”周凤尘想了想说:“那得遇到才知道,可能也会跑,无缘无缘和他们闹个什么劲?天天提防着,累死了。”元智和尚垂头丧气,“是啊”周凤尘安慰说:“那女人说的三天日期已经过了,你都跑了这么远,不会再出事,不然现在已经死了,别多想。”元智和尚总算找到一点安慰,点点头,忽然好问:“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些……妖呢?你没死啊”说到这个,周凤尘心情不太好,他总感觉好像哪里对不起老爹,摇摇头,说:“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没出什么事,你别多问。”正在这时饭馆外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哽咽声,“哥呜呜……我可找到你了”周凤尘转头一看,发现外面站着五六个女孩子,其两个还认识,刚来东海市那天遇见过,问元智和尚:“不会是你妹妹?看的是咱们这边。”元智和尚也盯着几个女孩看,啐了一口说:“嘿我那死鬼爹妈没这个命,生了三个儿子死了俩,我一根独苗。”周凤尘“哦”了一声,说:“你要没地可去,住我这……”外面的陈思雅撇着嘴,泪眼朦胧,感觉非常委屈,她们从俱乐部追出来,周凤尘没影了,找路人打听,幸好元智和尚外形特殊,好容易问到这条街,又挨家挨户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结果哥哥根本正眼不看她。齐琪很生气,拉着陈思雅气哼哼的进了饭馆,走到周凤尘身边,说道:“喂你妹妹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没看她都哭了?”老板娘见情况不对,赶紧走了过来,问:“呦小妹妹这是怎么了?”陈思雅和齐琪不说话,狠狠瞪着周凤尘。周凤尘和元智和尚面面相觑,元智和尚反应过来,“不会是你妹妹?”“开什么玩笑。”周凤尘郁闷说:“我连我爹妈死没死都不清楚,哪来的妹妹。”陈思雅咬咬牙说:“胡说什么爸妈活的好好的呢,哥哥,你跟我回家,他们一定很开心的。”周凤尘站了起来,皱眉说:“你什么意思啊?”陈思雅说:“那天你不是去武吗?说过要找爸妈,结果爷爷认出你了,你我大一岁,十八年前从家里走丢了。”周凤尘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真、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周凤尘向老板娘请了假,又把元智和尚安排到自己的出租屋,给了他五百块生活费,然后了齐琪开的跑车,直奔陈园武馆。车子开的飞快,里面坐了四个漂亮的女孩子,浓浓的体香和香水味直往鼻子里钻,周凤尘却没心思欣赏,只觉的脑袋嗡嗡响,心里还有点害怕。父母……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词汇。陈思雅紧挨着周凤尘,正在给家里打电话,语气十分激动:“对对对,马到家了,哈哈哈,都等着,好了,挂了”挂了电话,她转头打量一下周凤尘,问道:“哥哥,怎么了,你有心事吗?”周凤尘摇摇头,盯着眼前的女孩子,只见她披散着长头发,瓜子脸,大眼睛,一笑还露出一对小酒窝,十分的漂亮,可是……和自己也不像啊。陈思雅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扭捏着问:“怎、怎么了?”周凤尘认真说:“你会不会搞错了?咱们一点也不像,差距太大了。”开车的齐琪噗嗤一声笑了,说:“小雅长的像叔叔,你长的像阿姨,到了你知道了。”周凤尘不说话了,心里思索着等会儿见面该怎么说话。几分钟后,车子在“陈园武馆”门前停下,里面挤出一堆武馆学员,七嘴八舌的围了来。“来了来了”“是那天的那位高手吗?”“哈哈,咱们武馆有福了。”“我们回来了”几人下了车,陈思雅紧紧拉着周凤尘,生怕他跑了似的,开心的问道:“我爸妈他们呢?”一群学员死盯着周凤尘,指着里面,“在屋里等着呢。”“哥哥,我们进去”陈思雅兴奋雀跃,拉着周凤尘往里跑。院子内也有几十号人,都簇拥了过来,一起乱哄哄的往里走。正屋大堂灯光明亮,陈老坐在主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盯着门外,他旁边坐着一对年夫妻,也是忐忑不安。当陈思雅拉着周凤尘进屋时,双方相互对视,整个大厅忽然都安静下来。:
第35章 新家
抱头痛哭的场面没有出现,喋喋不休的问答也没有出现。手机端大厅内气氛有些尴尬,虽然有可能是彼此的至亲,但是近二十年来都习惯了没有对方的存在,这乍一出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是陈老先开口:“你来这里找父母?”周凤尘点点头,目光在三人身扫视,特别在那年妇女身多停留了一会,一较,和自己长的还真有点像,特别是眼睛。陈老又问:“你还有在这里生活过的印象吗?”周凤尘摇摇头:“没有。”陈老接着问:“那你知道你爸妈的名字吗?”那对年夫妇对视一眼,略微有些激动。周凤尘还是摇摇头:“不知道。”气氛更加尴尬了。那年人说道:“这样,做个亲子鉴定,可以吗?”周凤尘点点头:“可以,这样最好。”那年妇女从身边的小包里掏出一把剪刀,走到周凤尘身边,盯着他看了又看,眼圈有点红,和善的点点头,“孩子,剪你几根头发。”周凤尘乖乖的把头伸过去。剪完头发,满屋子的人相互对视,那陈老挥挥手说:“小伙子,今晚睡在这里,明天午亲子鉴定结果能出来。”“好”周凤尘点点头,跟着一个学员出去。全程干净利索。门外的陈思雅和齐琪相互看看,都觉得十分郁闷。……周凤尘睡在洁净的单间里,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心里忽然有种怪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需要父母、家人,因为这样会把老爹和周玲珑在心目的位置挤走,他只是需要一个证明,证明自己好歹不是树结的。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周凤尘起床练早功,他的练功方式很特,倒立着,两根手指戳地,撑起整个身体,双脚怪的扭曲。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围满了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瞪着眼睛,满脸不敢相信。陈思雅穿着睡衣推门进来,蹲在地,歪着头问:“哥哥,你在干什么?”周凤尘瞥了她一眼,“练功另外别喊哥哥,还没确定。”陈思雅嘟着嘴,“反正我觉得你像我哥哥,午结果出来肯定不会错的。”周凤尘笑了笑,闭眼睛,不说话了。外面学员呼啦啦的围了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你这练的什么功?”“对啊好神啊。”“能不能指点我们一下?”……周凤尘哭笑不得,说:“指点不了,我练的是挨揍的功夫”“啊?”一群学员面面相觑。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喊声:“吃饭了”学员们哗啦啦的往外跑,陈思雅眨眨眼,狡黠的一笑,伸手去推周凤尘,然而周凤尘双腿转了个弯又立了起来。“不好玩”陈思雅撇撇嘴,说:“哥,吃饭了别练了。”周凤尘也觉得肚子有点饿,点点头,收功跟着她往外走。两人到了一处大厅,里面一张桌子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陈老和那对年夫妇都在,见周凤尘过来,很热情的打招呼,那年妇女甚至亲自给周凤尘打了碗白粥。周凤尘觉得十分别扭,活了二十来年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过,接过碗筷也不说话,坐着吃,只吃自己眼前的一碟酱瓜。年妇女紧挨着他,不时递过来油条、包子之类的,周凤尘来者不拒,吃着吃着忽然发现满桌子人都放下了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他不由的摸了下脸,也跟着放下筷子。那年妇女笑笑说:“孩子,没吃饱接着吃。”周凤尘摇摇头:“吃饱了。”陈老这时笑着说:“那天擂台武我们也看见了,你的功夫很高,不知出于哪个古武门派?”周凤尘想了想说:“不是古武门派,是道家门派,清偏支,应该属于旁门左道。”他给自己的门派下了一个定义,老爹周道行教他的东西太诡异、太狠辣,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范畴,他一直感觉不太像正道。一桌子人面面相觑,陈老说:“那你是道士了?”周凤尘点点头:“是”陈老说:“我年轻时和一些名声在外的道长都有过几面之缘,不知你师父是哪位?”周凤尘摇头说:“我没有师傅,我的功夫是我爹教的,他叫周道行”陈思雅爸爸咳嗽一声,显的有些尴尬。陈老想了想,摇头说:“没听说过。”这时陈老的大徒弟张彪说道:“不如我们俩试一下,怎么样?”陈老和另外几个老头都点点头。周凤尘盯着张彪看了几眼,说:“我不和你试。”“为什么?”张彪很不解。“因为没有试的必要。”周凤尘认真说道:“你练的是外家功夫,火候不到,咱们差距太大,你在我手下走不了一招。”“呵呵。”张彪老脸通红,尴尬的说:“那你看看咱们谁有资格和你试?我们想看看你的功夫。”周凤尘扫视一圈,看向陈老,说:“这位老先生,外家功夫登峰造极,内功也有一定的火候,应该可以在我手下坚持七八招”“呃”陈老神色愕然。张彪和几个老头愣了一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会不会说话?”陈思雅爸爸忽然拍打桌子,气哼哼的转身走人,“不吃了。”周凤尘皱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陈思雅妈妈赶紧打圆场:“你别介意,你……他这脾气。”周凤尘点点头,也起身往外走,“我去等结果。”出了房间,外面练武场聚了一堆人,正在练着武术,“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周凤尘看了一会,直皱眉,这些人纯粹是花花架子,太浪费时间了。“哥哥”这时陈思雅从后面追了了。周凤尘疑惑问:“干什么?”陈思雅嘟着嘴:“我想跟你说一下,我去学校了,你喜欢吃什么,晚我给你带回来。”“冰糖葫芦山楂的,糖要厚一点两根”周凤尘一本正经的点头离开。“啊?”陈思雅小嘴张成了“o”型。……周凤尘回到房间睡了一觉,大白天做了个梦,梦里老爹周道行来找他,声色俱厉的呵斥:你有爸妈了,把我放在哪里?“爹你听我说你别走……”周凤尘挣扎着坐起来,然后看见满屋子的人,那年妇女眼泪直流,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儿子这些年妈妈很想你”周凤尘懵了,抬头看向其余人,发现陈老和陈思雅爸爸也是眼泛泪花,旁边几人一脸唏嘘。见周凤尘发呆,陈老解释说:“结果出来了,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周凤尘重重吁了口气,好自己不是树结的。……午饭时,陈老一家子对周凤尘明显态度大变,亲热多了,特别是那年妇女,拉着他儿子长,儿子短,喊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着又问他这些年在什么地方,过的怎么样云云,周凤尘一一回答,然后他对这个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爷爷陈老算是古武门派传人,带着师兄弟们开了武馆收门徒,而陈妈是市里一家医院的副院长,陈爸厉害了,做房地产和酒店生意的,市公司老总。这时陈爸郑重的说:“你的名字叫陈守志,从今天开始要改过来。”周凤尘一听直皱眉头,很认真的说:“我不改名字,我叫周凤尘,我爹给我起的,是凤鸣九天,不染红尘的意思,凤是公的,这名字没有毛病。”一群人相互对视,无尴尬。“啪”陈老咳嗽一声,陈爸赶紧重重的拍着桌子,“那你还来找什么家?”陈妈护着儿子,冲他喊道:“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吼什么吼?吓唬谁呢?”“你们别吵”周凤尘挥挥手,说:“我来找家,其实只是为了看看亲生父母没说过要改名字”说着转身往外走。陈妈追了出来,拉着周凤尘,哽咽着问:“儿子,你怎么了?”“我去班”周凤尘停了一下说:“我在饭馆做帮厨,已经请了一整天假了”陈爸在后面冷声说:“什么班,去我公司帮忙家里的事都忙不过来”周凤尘嗤笑一声,抬脚走,陈妈紧紧拉着他:“儿子别走你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周凤尘拉开她的手,“我晚回来”:
第36章 萨满
小饭馆的生意还是半死不活,老李几人闲的没事,正在玩斗地主贴纸条,贴的一脸乱七八糟,见周凤尘来班,连忙拉住他好一通问,“昨天那几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看着挺亲热的……”“说是妹妹,哼哼,乡巴佬哪来的妹妹,小"qgren"呗,平时没看出来,还是个情种”老板娘在一旁酸溜溜的直翻白眼。周凤尘懒得搭理他们,进了厨房先切他两筐大白菜再说。晚下班后,他第一时间赶回出租屋,想看看元智和尚在干什么,结果人不在,房间里搞的乱七八糟。水果皮、打包盒扔了一地,最离谱的是神龛的周道行牌位晾着一条三角裤,湿哒哒的,好像刚挂去没多久。“你大爷的”周凤尘气的破口大骂,随手把三角裤扔在了地,又踩了几脚,随后咬牙切齿的坐在沙发等元智和尚回来,心说非得揍他不可。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也不知这家伙去了哪里,他索性将老爹的牌位带在身,出门回武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一吹还有些冷,周凤尘赶到武馆时,发现大门紧闭着,院子也没什么人说话。他觉得怪,难道不打算认我了?把我关在门外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正琢磨着要不要走人算了,忽然听到院子深处传来一阵惨叫声,这叫声不像武切磋,他不由一怔,脚下用力一点掠到了院子内,打眼一瞧,发现院子后面的一个角落灯光耀眼,人影晃动,惨叫连连,不知出了什么事。……此时院子角落已经倒了一片学员,一个个抱头惨叫,旁边陈思雅一家三口和两个老头挣扎着,却动弹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样,而间的陈老正和一个长头发青年过招。那长发青年面色阴狠,出招狠辣,每一招必见血,陈老身血迹斑斑,勉强抵挡,岌岌可危。这时长发青年一跃而起,单手成爪直奔陈老天灵盖,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死”“爷爷”“爸”“师兄师祖”一群人失声大叫,那长发青年的功夫太可怕了,他们可以预见,陈老必死无疑了连陈老自己也苦笑一声,认命的闭了眼睛。然而在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道声音:“武八,一阳指”啪清脆的拍击声传来,众人再看场,发现那可怕的长发青年踉跄着连退五六步,而陈老身前多了个人,一身皮衣,腰杆笔直。细雨蒙蒙,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好一会,陈思雅才痛哭失声,哽咽着喊了一句:“哥哥”周凤尘凝眸盯着对面的长发青年,这人他认识,正是次和老板娘去公墓灭鬼时,遇见的那位养小鬼的邪人。这人也认出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是你?”周凤尘没理他,转身看向抱住陈思雅五人的小鬼,“滚”那五只小鬼有些惧怕,哆嗦一下,松开手,跑向长发青年。周凤尘又把陈老扶到一边,这才问道:“怎么回事?”陈老苦笑说:“他是来报仇的”“报仇?”“没错”长发青年甩了甩被周凤尘戳疼的手掌,前一步,抱拳说道:“在下萨满教多罗莫,今天来报世仇,所以,他必须要死”周凤尘愣了一下,沉声说:“我看是你死才对?”长发青年多罗莫面色一沉:“怎么?你要多管闲事?”周凤尘摇摇头:“不是多管闲事,这老头是我祖父,所以……无论有什么仇怨,我扛着”“很好”多罗莫退后一步,邪笑一声,“这样才有意思,来”说着伸手一挥,眼前多了顶“幽灵小轿”,他抬脚坐了去,那五只小鬼一鬼抬着一边,缓缓升高,然后一闪便飞向远处。“啊——”武馆的人都大吃一惊,在他们的眼,那多罗莫是凌空飘飞起来的,这、这已经不在人类武功的范畴了“儿子”陈妈赶紧拉住周凤尘,面色发白,哽咽说:“这人会妖术,咱不跟他打,报警,呜呜……”“其实你儿子也会妖术来着。”周凤尘笑了笑,将老爹周道行的牌位塞进她手里,双手结印,口念念有词:“玄八,风影遁”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周凤尘身体突然变的模糊了,然后一道黑影眨眼间到了十米开外,再一闪消失了。“吸——”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发生的一切绝对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刷新了他们的三观,长发青年和周凤尘都是可怕的怪物……多罗莫坐着五鬼抬轿,泛着绿油油的光芒,速度飞快,直奔郊外。而周凤尘施展玄术,身影模糊,紧跟其后。半个小时后,到了一处荒野,前面多罗莫转身邪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了。周凤尘收功停下,缓缓往前走着,打量四周,冷笑说:“不是说好了报仇吗?藏头露尾算什么?”“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眼前一花,五只小鬼忽然出现,摆出怪的造型,龇牙咧嘴,阴风阵阵,迎头打来。“武七,错骨分筋式”来不及思索,周凤尘脚下一拧,对着五只小鬼冲去,瞬间打成一团。多罗莫不知使得什么邪门驭鬼术,这五只小鬼竟然都有一流高手的水平,周凤尘越打越是觉得身难受,心说,普通武学怕是不行,连忙跳出包围圈,双手结印,猛的一推:“玄四,厌字功去”一个巨大的“厌”字气浪,突兀的冒出,瞬间包裹住五只小鬼,跟气泡爆炸一样,一翻一荡,五只小鬼摔了一地,惨叫连连。“死”周凤尘一跃而起,手掌横拍,正要解决了它们,那多罗莫忽然弹跳而来,手雨伞一开一合,收了小鬼,抬脚踢。周凤尘不慌不忙,右手侧挡三次,掀开多罗莫一脚,不料多罗莫身体一转,另一只脚再次踢来,风声嚯嚯,劲爆十足。“有两把刷子”周凤尘退后一步,身体一跃而起,凌空飞踢,“武五,分影腿”腿对腿啪周凤尘轻飘飘的落下,那多罗莫踉跄着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连忙地一滚,窜向远处,边跑边骂:“他娘的是一个怪物一阳指、错骨分筋式、分影腿全是各大古武门派的不传之秘,你从哪里学来的?”“管你屁事”周凤尘啐了一口,跟着后面追。雨越下越大了,两人一跑一追,这时前面的多罗莫到了一个土包,忽然有恃无恐的坐下了。周凤尘不敢托大,疑惑着停了下来。只见那多罗莫摇头晃脑,口嘀嘀咕咕,似乎在做着某种仪式。周凤尘拍拍身的雨水,感觉十分好,心说这“长毛怪”不会是在故弄玄虚?这时多罗莫面色古怪的问道:“阁下贵姓啊?”周凤尘愣了一下:“周凤尘,咋了?”多罗莫邪邪一笑:“五家七派、巫疆、草原,年轻一辈,我排十二,你能接下我这招,江湖百晓僧的玄术榜也该改改了”周凤尘蹲下去抓了把泥巴,劈头盖脸的砸:“排你大爷,你当拍电影啊,砸死你个狗曰的,让你胡说八道”多罗莫被砸了一脸烂泥,却笑的更灿烂了,单手一指:“周凤尘”“喊你爷爷干什么?”周凤尘下意识的回答,话音刚落,觉得眉心一疼,那多罗莫身前泥土忽然掀起,钻出一只庞然大物。那怪物足有五六米高下,身肌肉呈青铜色,并且长满了红毛,血盆大口喷出阵阵臭气,手拿着把巨大的骨刀,对准周凤尘眉心。多罗莫口急念着咒语,听起来像是蒙语,最后吐出一个汉语音符:“萨满大刀将——”“吼”那怪物怪叫一声,脚下一蹬,裹挟着大雨与腥臭扑来:
第37章 老爹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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