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铳的威力打不透盾牌或是重甲大铠,但是仿制的佛郎机重铳可以啊。
一两重的铅丸,被六钱的优质颗粒黑火药推动,能射两百五十步,百步内可破甲。
即使没有射穿甲叶,也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人身上,轻者撞断肋骨,重则当场吐血委顿不起。
太平军的重铳也就千支,看起来也不多,但是仙台藩的重甲战士更少。
能披的动重甲的武士,都是有一定身份的高阶武士,月俸都在十石以上,大多为重要的家臣子女。
充足的营养,才能保证身披重甲、舞动大刀、冲锋陷阵。
一般的足轻别说冲锋了,身披重甲、提着重兵器跑几步就喘的像风箱一样,还指望他砍人?笑话一样。
举着单筒千里镜观战的伊达政宗,在雨帘中,模糊的看着,一个个被打倒的重甲武士,心都在抽抽。
再一次冲上城头的三个千人队,被比他们更加凶悍的白甲兵,像虎入群羊般砍瓜切菜的打下城去。
比普通炮灰兵比不过,比精锐战士还是比不过。
伊达政宗也是久经沙场,这种情形下,已经士气全无,只好鸣金退兵。
看着以往能止小儿夜啼的“独眼龙政宗”,也被打败。
新入伙的太平军和民兵们,忍不住在城头上欢呼雀跃。
在越下越大的雨幕中,大声的嘲笑,和恶毒的咒骂这些,曾经疯狂杀戮百姓的刽子手,狗腿子兵们。
傅强也是收刀入鞘,开怀大笑,这帮小鬼子,少见多怪,什么狗屁战神,要是放在辽东战场上,就是个傻比。
当年就在棒国,被老一辈辽东军打成狗,现在老子随便训练点小鬼子,照样把老鬼子打出屎来。
哈哈哈!痛快啊!
看看雨也下大了,安排受伤的先撤回后面的医疗所治伤。牺牲的兵卒也安排人收殓好。
有专人做好登记,查到家属,给予无上的荣誉和丰厚的抚恤。
为赤旗而死,死的光荣,死的伟大!
等敌军彻底退出去后,民兵们冒着雨,像寻宝一样,划分好区域去剥尸体。
可惜重要的武士尸体,都被敌人拖了回去,战场上都是些普通兵卒。
除了兵器甲胄全部回收,这些死人身上的个人物品归全队所有,都是穷苦人刚翻身解放,啥都不浪费。
扒的干干净净,连一些稍微好点的兜裆布都不嫌骚味,放雨水里捞一捞,拧干了带走。
“啊!二助哥,这里还有个没死的!”
“噗嗤!”
“这不就死了吗!小五郎你快来帮忙,把这皮甲扒下来,趁热好扒。”
“来了来了!哎呀,这人怀里还有一把铜钱呢,我数数,嘿嘿,刚好我们队,一人两个。”
“不错不错!这人脚上的草鞋应该是刚打的,还加了麻布,不磨脚,比你穿的那个好,赶紧换上。”
“谢谢二助哥!我就不客气了!”
在模糊的雨幕中不时传来惊呼和大笑,濒死的重伤员,被他民兵们毫无怜悯的全部补刀。
这些剥成光猪的尸体,一个个被砍下头颅,用草绳系好月代头,龇牙咧嘴的挂在土墙墙头,用来震撼敌胆。
空腔的尸体就找个取土的废坑扔进去,现在都像水塘一样。
先这么堆在一起,等好天了再一把火烧掉,免得生疫病。
“喂唉!那边的三户城大队的兄弟!听到的回句话!拜托了!”
从雨幕中传来呼喊声,是后方土墙上的兄弟在喊。
“二助哥,是喊我们的吧。”
年轻的民兵小五郎耳朵比较灵敏,听到呼喊还问了一声,他的队正“二助哥”,两人是邻居,又是一起被盛冈藩强征去守城。
想尽办法一起逃回家,因为主动投诚,还交代了很多盛冈城的情况,被当做起义的自己人,还发了奖励金。
回到家一看,家里田也分了,正赶上春耕,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家的田种上。
想到以后再也不会饿肚子了,老爹老娘都天天笑不拢嘴。
家里口粮不够,还能去新的村公所借粮,不用抵押,按个手印,每人限额,收获了就归还,只要一成的利息。
这可就帮了大忙了,春荒的粮食贵如金啊。往年要是从藩主老爷家借,借一升收获时要还两升,还不一定肯借。
太平军真是咱们贫苦人的贴心人,虽然没见过鹏大帅的天颜,但是全家人都坚信不疑,这就是大唐来的活菩萨、大救星。
他知道咱们扶桑的百姓生活的猪狗不如,不远千里万里的派出天兵天将,救苦救难,让百姓脱离苦海。
没说的,誓死效忠!鹏大帅板载!
春耕结束,家里有哥嫂照应,单身的小五郎就在父母的鼓励下,参加了村里的民兵。
要像太平军宣讲的一样,拿起武器捍卫家园,解救更多的穷苦人。
全村人为出征的子弟兵做了百纳衣护身符,就是每家出几十块布头,然后村里的巧手姑娘大嫂们缝成小坎肩,贴身穿上。
钢针都是太平军发的,自己纺的棉线。布头也是天平军发下来做军鞋的布料,各家剪得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