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越来越近了,费尔南多也不用杯子了,套着酒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没过五分钟,啪啪啪的脚步声又出现在门口,一个炮兵的上士帽子都跑掉了。
也是刚才一起来的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少校的佩剑。
“费尔南多少校!”
“哦!狄奥斯!又怎么了?”
费尔南多少校不耐烦的呵斥。
“费尔南多少校!要不还是按您的意思来吧!”炮兵上士惊慌失措的说道。
“波托斯少尉呢?”
“死!死了!”
“碰!”
来自法兰西的高档白兰地酒瓶,在费尔南多手里滑落而下。
在坚硬的地板上摔了个粉碎,葡萄酒的香味四溢,但是少校的脸都白了。
“快!挂白旗!来的应该是英国人,只有他们的火炮才有那么大的威力。大家都是文明人,应该对贵族区别对待,对!一定会的!”
……
随着圣萨尔瓦多城的勃根地十字旗降下,一面白旗升上旗杆,炮声停止,城堡里慌乱的守军都松了一口气。
五艘战舰警戒,三艘装载着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士兵,迅速的在码头登陆。
黑铁面甲下,看不到容貌,但是船上的旗帜却是陌生的镰刀铁锤赤旗。
至于水手们黄色的面孔,费尔南多倒是没有多想。
印度洋上各国的海军,都大量的使用亚洲的水手,尤其是大明的水手,价格便宜量又足,工资少还听话肯做事。
孙红旗悻悻的走到俘虏的队列前,一个洋鬼子戴着假发,一身华丽的军服,领口和袖口还有泡泡边。
汪鹏要是看到肯定会一眼认出来,传说中的蕾丝边。
这洋鬼子紧身裤勒的紧紧的,也不怕把鸟憋死,嗯嗯,也许是小吧。
孙红旗坏坏的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掀开面甲,走到洋鬼子身边,一手接过他手里递上来的西洋剑,看这剑鞘还挺漂亮的。
这洋鬼子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挥挥手,一个营的战士把这些空着双手的洋鬼子押到码头上。
甲板上黑洞洞的48磅炮,指着这些胆战心惊的人。
两百四十多的守军,被雪亮的刺刀赶到码头上,面朝战舰站好。
战士们在清点人数,然后一排排的指挥他们站好,不需要听懂语言。
沉重的铳托,砸起人来咔咔的疼。
全部列队后,站在队伍中戴假发的这个风骚军官,还喋喋不休的在说着什么。
直到被一铳托砸在嘴上,满口的黄牙被砸掉了半边才闭了嘴。
进去搜查的陆战队员出来汇报,里面没有活人了。
孙红旗才点点头,站到了舰炮的火力范围之外,看看射击区没自己人了,掏出腰间的火铳,对着天上扣动扳机。
“嘭!”
“轰轰轰!”
两艘船,六门48磅卡隆炮,在五十步距离,轰出六枚霰弹。
将近三千发的铅弹覆盖在码头上,整整齐齐排好队的西班牙士兵。
那个惨啊!正对炮口的倒霉蛋子被活活撕碎,零部件溅得到处都是。
“啊啊啊!嗷嗷嗷!”
没当场毙命的,都疼的满地打滚,巨大的哭嚎声惊天动地。
鲜血!动脉喷出来的鲜红,静脉里流淌出来的暗红,交集在一起,让这块不大的地方变成了血池。
呵!人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呢?
残肢、酱汁、豆腐脑,
心肝、肚肺、大肠头。
遍地狼藉,宛如地狱!
炮声一停,一个连的海军陆战队战士,上去补刀。
将一些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洋鬼子,全部捅死在码头上,完成任务的舰队,除了两艘警戒的,其他六艘全部停入港湾内。
这一天天的,还挺忙。
李正卿下了船,看看码头上满地的尸体,遍地的残肢和血污,皱了皱眉。
“大牛!速度快点!洗地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