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还有汉人的商队,每年会沿着大河(松花江)交易珍贵的盐巴和铁器,都很和气,换物资也都很公道,野林子里常见的山货,和男人们猎到的虎皮熊皮狼皮,都能换到珍贵的盐巴和珍贵的大铁锅,还有更加珍贵的粮种菜种。
自打这些凶恶的建州人占了辽东,就没再见到汉人来过。族人们只能跑上几百里,去一处有石头盐的大山,运回的石头盐块,回来再煮开,滤干净,才能获取味道苦涩的盐巴,维持生活。
这下子,好了,汉人又打回来了,这条路大家也大致知道怎么走,汉人很厉害,也很和气,以后可以来这边换物资了,六七百号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跟着铁甲兵们一路向南。
一路上的战争痕迹,满地的尸首,和正打的热火朝天的内城,都让他们加快了脚步,更是对这些打着赤旗的大兵,充满崇敬,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一会儿有什么样的惊喜。
安排好这些索伦人,刘运又回到前线,配属在这一侧的二十门山炮,有的全部架上东卫城墙头,一字排开,对着内城猛轰。
原本还有些嚣张的十几门建奴佛郎机炮,全部哑火,内城城头的马面、女墙,都被轰碎了不少,密集的火铳排射和狙击铳的点射,已经有效的控制了城头。
忽然,西边一声巨响传来,内城建奴的喧嚣和惊恐的喊叫,连隔着老远的东卫城都能听到,应该是西卫城凌文长官的战斗工兵营得手了。
刘运有些急了,大喝一声:“盾牌手掩护,突击组上!”
随着东卫城城头的火力突然加大输出,刘运亲自带着一个排,在盾牌阵的掩护下,冲向内城的东门,刚跑了一半路,突然东门大开,一大队白甲巴牙喇兵举着厚重的大盾,拿着长刀猛地反扑了出来,后面跟着好几百的披甲人。
这就很出乎意料,东卫城西城头所有的火力,都对准内城东门三丈高的城墙上使劲,压根就没考虑到,建奴在这么强大的火力下敢出城反扑。
黑火药烟雾又大,东卫城城头的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这帮突然开门反击的建奴白甲巴牙喇兵。
城头只有不多的几支铳打了过来。也打倒了一两个白甲兵,
只有刚冲出东卫城西门的宽堡团突击队反应最快,先出来的兵立刻自发的射击,有效的射杀了冲在前面大部分白甲兵。
这些出城反击的都是死士,虎吼着沿着坡道硬冲了过来。想和刘运的盾阵绞到一起,让东北军的火器投鼠忌器。
刘运反应多快,一看不对,就立刻大喝:“撤退,扔雷!”
出击的战斗工兵,随身武器只有长管黑风一号铳,难以阻挡铁甲兵的冲击。
盾阵一动,由原来的半圆形,变成半弧形,扩大防护范围,大伙儿全力撤退,有的边退边用手里的黑风一号铳射击,有的抽出手榴弹,用打火机点燃,边退边扔。
有的更狠,把手里抱着的十斤重炸药盒,都直接点燃了往外扔,无视被爆炸波及,先阻挡敌人,死活不能让他们近身。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内城和东卫城之间,U型山道上此起彼伏的响起,巨大的冲击波,不但把出击的建奴炸的漫天飞舞,也把落在后面的盾手掀翻在地。
第390章 别开铳!我单杀!萨尔浒城一战而下
来自现代的防爆盾确实给力,纷飞的碎石,没有给盾手造成伤害,但是巨大的冲击波,让他们受了一定的伤害,直面爆炸的几个工兵,爬起来后口鼻都带血,应该是内脏受了震伤。
刘运拔出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把心爱的小手斧,面对着敌人,守在最后,掩护着工兵们迅速的后撤。
这一通爆炸也惊醒了城墙上的炮兵和火铳兵,一愣神的功夫,如雨的火力就覆盖了这条死亡通道,后续出击的几百铁甲兵,在U型的坡道上人仰马翻、横尸当场,最后连内城的城门都被死尸堵住了。
只有冲在最前面的三四个巴牙喇带着的几十个幸运的铁甲兵,被爆炸掀翻后,没死,伤不重,有的爬起来边吐着血还边往前冲。
已经退到东卫城下的工兵们转过头来,拔出腰间的黑风一号,就是一顿乱射,守在东卫城西门外的宽堡团突击队,也是给予猛烈的射击。
“砰!砰!砰!”
落后的人当场被如雨的铳子,打的千疮百孔、肠穿肚烂,仰面翻倒,仅剩被刘运遮挡的一人,用臂盾护着头脸,猛地发力撞向近在咫尺的刘运,自知有死无生的这个白甲巴牙喇,临死前也想拖一个走,这仗打的太憋屈了。
刘运毫不畏惧,原地侧身往右一转,轻巧的让过这凶猛的一击,手中的斧头一翻,呼的一下斩在这个建奴的侧脸上,有盔帘护脸的白甲兵被斧刃砸切在鼻梁上,当场就断了,切开一个大口子,前半截的鼻子拖了下来没掉,两个鼻孔变成四个洞。
疼的白甲兵一声狂吼,扔了大盾,双手持刀,泪眼朦胧下,从上到下斜劈一刀,想着将这个东北军一刀砍死。
“别开铳!我单杀!”
大声喝止后面的铳手,刘运不退反进,直接撞到白甲兵怀里,他相信自己身上的防御,这刀绝对斩不动。
“当!”
凶狠的一刀,还没到发力点,只是撞在了钢盔上,震的刘远眼冒金星,脖颈生疼,来自现代红色帝国的钢盔通过了考验,刘远扑上去后,左手抓住白甲兵的盔甲皮绦往前推,右手的手斧往其脸上剁,前脚一别,又使了个绊子。
白甲兵轰然倒地,惨嚎出声,刘运顺势骑在他身上,右手锋利的手斧,舞的都划出残影了,一斧头接一斧头,飞快的在白甲兵脸上重劈,生生的把一个五颜六色的黑瓜,剁成漏勺,再剁成一堆分不清啥是啥的肉汁骨酱。
直到身边的盾手用盾遮住他们的长官,使劲的呼喊,才把刘运的魂唤回来。
这短短的三四秒钟,让刘运被压抑了很久的杀戮欲望,得到彻底的释放。
被溅得满头满脸,半边身体一片狼藉的刘运,抬头一笑,灿烂如此时的正午阳光,就是脸上的血和汁水实在是瘆人。
“我没事!继续攻击!”
重新整队的战斗工兵,让开中路,从左边上,苏堡团的突击兵从右边上。
连续的排铳对准合不上的内城东门狂射,小炮射出的实心弹把堆积在门口的尸首,打的诡异的会突然弹起。
出击的战士再次到位,东卫城的火力全部转向城头,工兵营猛地往内城扔出一堆手榴弹。
“轰!轰!轰!”
硝烟未散,苏堡团的突击队就顶着盾冲击城去,铳射声、喊杀声连绵不断。
内城东门破,建奴被合围!
西门是先被打开的,莽古尔泰寄予厚望西卫城石台佛郎机炮,一炮没开被东北军缴获,调转炮口对着内城就是一顿乱轰,加上狙击营就位后,居高临下的铳子,让建奴在内城城头的女墙根本遮掩不住身体,城头变成死亡禁区,露头即死。
城头的反击被压住后,凌文的战斗工兵们,就是简单的固定爆破而已。四百斤的化肥炸药,把内城西门的城楼直接炸塌了。
随着长堡团、永堡团、大堡团三个主力团,四千多精锐的铁甲铳兵,踏着废墟进入内城,两个团占据了南北城墙,中间一个团在左右城头战友的掩护下全力冲击,内城仅剩的五百多名建奴铁甲兵,生命就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