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哒!滴滴滴哒哒哒!”
“杀!杀!杀!”
一千骑兵全部上马,一排一排开始标准的墙式冲锋,骑手们蹲在马镫上,随着战马的奔驰,同步起伏。
高举在右前方锋锐的“恰西克”马刀,精磨的刀面,在冬日暖阳下,闪着一片水波样的寒光。
“杀!杀!杀!”
所有第一线的战士,端着上好锋利三棱刺的解放一号铳,一排一排跃过矮墙,白刃冲锋。
“杀!杀!杀!”
二线的所有轻装守备师,也同样端着上好铳刺的解放一号铳,拉成三条横线波浪一般涌向敌城。
“杀!杀!杀!”
三线所有的民兵,挺着长枪,举着刀盾,端着解放一号铳,也同样冲出隐蔽处,跟在大部队后面,抓捕伏地求饶的俘虏,给重伤的敌人补刀。
炮兵们大声吆喝着,使劲推动大小火炮,朝海州城进发,如果前面攻击不顺,还要靠“战争之神”用十几斤的大铁弹子,好好教教敌人,什么叫特么道理和王法!
牛二叔老当益壮,跃马提刀,痛痛快快的杀建奴,是他做梦都想的愿望,之前岫岩堡是工兵炸开门,一百多个建奴都不够分的。
上次区区一个析木城,也就两百多建奴,还是杀的不过瘾。
这次敌我双方将近五万人的大战,可真是爽快,按照计划,在李卫起爆后,骑兵整体出击,砍死这些已经吓破胆的建奴骨干主力,再封锁北方通道,这个海州城里的建奴,一个别想逃。
事发时,豪格正处在爆炸边缘,没有被炸到,但是巨大的轰鸣,扑面而来的气浪,猛然人立的战马,直接把他掀下马。
完全懵逼的豪格,凭着多年御马的本能,在没有大脑的指挥下,双脚果断的甩开马镫,双手抱头,乘势就地翻滚几圈,又神奇的避开了四周乱踩乱蹦的铁蹄。
“大阿哥”茫然无措,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眼前的一片狼藉,他的世界天旋地转,却又一片寂静,渐渐的只有“嗡嗡嗡”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嘶鸣声。
俺是谁?
俺在哪儿?
俺要干啥?
绝对经典的灵魂三问!豪格沉浸在这个严肃的,困扰人类千年哲学问题中。
一名忠心的护卫,一瘸一拐的牵回主子那匹高头大马,大声的对他喊着什么,他茫然的看着护卫焦急的面孔,和一张一合的嘴巴。
豪格猛然惊醒,隔着头盔狠狠拍了几下两边的耳朵,惨叫声、嚎哭声、求救声、呻吟声、诅咒声、战马嘶鸣声等,轰的冲进脑袋。
豪格头疼欲裂,踉跄了几步才止住身体。
“主子!快上马!俺们败了!海州难保!赶紧回辽阳!”
“不可能!俺不信!俺没败!”
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情况的豪格,羞怒难当,一把拉过自己的马,翻身而上。
身前的千余轻骑应该全扑了,没死的也都在浓烟血泊里翻滚,身边只有一百多骑,都狼狈不堪的刚骑上马。
盔歪甲斜,有的连刀都摔飞找不到了,空留个鞘挂在腰间,胡乱找了把兵器提在手上。
豪格刚想说几句,隆隆炮声又盖住了他的话,炮声一停,刚要开口,满场响起激昂的军号,和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让剩余百骑均是面如土色,慌张四顾。
他清楚了,事不可为,众人已经丧胆。
“撤!跟俺撤回辽阳!”
百余骑士如释重负,纷纷调转马头簇拥着豪格,驰马向北。
“咚咚咚!得得得!”
或沉重或轻盈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转瞬之间就到了后方不远,远远看去,从烟雾中闪出无数甲骑,黑色面甲、雪亮的战刀,正在全速冲刺。
而豪格这边全是重骑,马才刚开始小跑,一时也是骇的肝胆俱裂。
一个白甲巴牙喇大声喊到:“主子!俺是镶红旗布尔台,今日为主子效死!”
喊完一转马头,挥着马刀,单骑向来敌迎去。
第382章 镶黄旗旗主“大阿哥”豪格卒
“俺是镶红旗喀尔拉哈,今日为主子效死!”
“俺是镶红旗墨尔哲勒,今日为主子效死!”
“俺是镶蓝旗俞尔库勒,今日为主子效死!”
“俺是镶蓝旗叶古禄特,今日为主子效死!”
……
一个个建州八旗勇士,调转马头,扑向来敌,只为哪怕拖延一息时间,让主子多跑几十步。
不死不行啊!旗主阵没,护兵皆斩,这是铁律,与其最后落个啥都没有,不如拼死一搏,还能留个勇名,给子孙挣个前程。
谁说建奴耿直勇悍,特么的不勇不行啊,是真杀头的。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大明,武官一定热泪盈眶,发誓要善待其后人,文官一定心情激荡,吟诗一首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