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还有变数……”
他仰起头，看着九天之上时不时炸开的银光，还有耳旁闷雷般的轰鸣声。
那里的战斗，才真正决定了一切的结局。
而他却并不怎么看好秦家的那位黑袍人。
“那人之强，固然骇人听闻，可终究只是武王，不是武皇。”
“成就武皇，真元质变，层次、数量，都是武王的上百倍。”
“别的不说，那天玄剑宗的太上长老，光是拖就能将武王，生生耗死。”
能够短暂抵抗一位武皇，已经是惊天动地的成就。
至于黑袍人能杀死武皇，除了秦家，压根就没有人想过这个可能。
“九天之上的那一战，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那黑袍人已经不行了，落入绝对的下风。”
州牧心中，念头翻涌。
“毕竟，持久战对他很不利，若是他能赢，绝不会拖到现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深邃：
秦家的崛起，必然是泡影一场，最后逃不过灭族的下场。
可他们倒下之后，腾空了大量的利益，可都是无主的。
澹台家族已经完了，堂堂天玄剑宗，想必也看不上云州本地的这点小小利益。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混乱局面，才能开拓出良机，需要好好谋算一番……”
不光是州牧府。
整个云州，包括了谢家、太乙宗、赤焰门、沧溟宗等等本地的大势力。
乃至云州军、天鉴司这种大晋官方势力，乃至一些隐秘组织、中等势力等，都蠢蠢欲动。
一个庞然大物倒下，光是吃尸体，都能养活一大批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秦家的倒台。
……
九天之上……
浩浩荡荡的大气罡风，覆盖茫茫天穹，阻拦修行者突破这层天地隔膜。
根据古老的传说，大气罡风一共分成九层。
哪怕以武皇的实力，也只能勉强在第一层中生存、探索，还做不到肆意遨游。
此刻——
万物崩灭、炸裂般的恐怖声音，从第一层大气罡风之中，不停的传荡开来。
和下方之人想象的不同。
这里的战斗，落入绝对下风的，不是黑袍人，反而是那天玄剑宗的太上长老欧阳墨。
“嗬嗬……”
他拼命喘着粗气，身上的银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淋漓，狼狈到极点。
就连他性命相交的天阳神剑，都断成两截，只剩下半截残剑。
“你……你……”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黑袍人，眼中甚至露出一丝恐惧。
“你不是人！不是人！！”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对面的黑袍人，眼神淡漠的看着他，手中长剑染血。
相比于欧阳墨的狼狈，他一身黑袍肃整，连半丝褶皱都没有，发丝都没乱。
“坐井观天，可悲可怜。”
黑袍人忽的开口，淡声道：“到底只是武王，在罡风中活动困难，解决你这种垃圾，还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也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你！”
欧阳墨陡然一惊，正想要动弹。
却发现他周遭的每一寸空间，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被无穷无尽的黑色丝线覆盖。
黑色丝线，仿佛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死死笼罩其中。
他的面色，陡然变得惨白一片，目中只剩下绝望。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