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直接自报家门,至于马小莉的话更是没处去听。陈子昂“骗”了这么个姑娘回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一会两个人来到一个脸盆大的入口处。陈子昂指指黑咕隆咚的洞口道:“到了,进去吧。”
马小莉使劲摇着头说:“我不进,人家有名字的。”
陈子昂歪歪头,笨拙的说道:“小莉,进去吧。这就是我家了。”
马小莉眨眨大眼睛,看看陈子昂,她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她猫下腰,低头钻了进去。
过了这道门,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向各自的目标同时又迈进了一步。
他们进了山洞,爬过了一段狭窄幽暗的缝隙,又钻入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进入了一个宽敞的石室。
马小莉在石室中兴奋的跑来跑去,看起来心情不错。这里面有十多丈长,宽也有五六丈。头顶上方很空旷,四周的石壁渐渐聚拢,形成一个尖顶朝上的漏斗。
中央的地面上有一个水池,池中聚着一汪清水。一个低矮的简陋石桌旁摆着几块表面削平了的大石块,朝上的一面似乎经常有人坐在上面,磨蹭的平整光亮。
石洞中一尘不染,透着主人的干净劲。
桌子上摆着个用木头削出来的水壶,几个木杯子。墙壁上挂着七八只死掉的动物,都是野兔和山鸡,那些动物被倒吊着,皮毛光洁,羽毛鲜亮,若不是被挂在墙上,让人不相信它们已经死了,更像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陈子昂用的什么手段猎到这么多的野味。
“陈大哥,你这里不错啊,比我原来住的那个破庙可强多了,以后我可以住在这么?”
听小莉这么一说,陈子昂差点跳起来,还好他也算经过大风大浪,表面看来还算平静。
“你是第一个说这里不错的女孩,不像她们,进来之后都被吓得精神失常了。这是我家,以后也是你家了。”
他可以选择怀疑的,毕竟眼前的少女演技拙劣表情浮夸,除了长的好看以外一无是处,可是陈子昂偏偏就没有。
陈子昂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既然以后就夫妻了,我得跟你说实话,我真名叫陈子昂,原来是百毒门的,现在我想隐姓埋名退出江湖,我脾气不太好,不过我会对你好一点。”
陈子昂虽然觉得小莉胆子挺大的,却还是怕小莉听了他的名字会发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百毒门陈子昂九五神雷杀人狂魔的名头在谷阳大陆上那是响当当的。
可是少女的表现让他有点意外。她只是点点头,仰起脸道:“你可真坏,都说男人的话不能信,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话,上了你的贼船,不过看在你主动坦白的面上,我就不追究了,不过陈子昂这名
字该是真的了吧,你要是再骗我,我可一定不会原谅你!”
她说的很认真,看样子她不仅不知道陈子昂有多可怕,就连陈子昂这个名字都没听过。陈子昂此刻居然还有点失落,作为一个很坏很有名的恶人,虽然这名气不太好,但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大名鼎鼎,难免会有些失落。
“陈大哥,这个屋子里面是什么呀?我能进入看看么”小莉以似乎完全忘记了陈子昂骗她的事,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一扇石门的前面。
陈子昂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烧,他不知道说点啥好,那扇门后边的屋子里关着十三个疯疯癫癫的傻姑娘。
陈子昂虽然对女人不了解,但是他知道男人瞒着媳妇藏女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而且还是十三个前任,确切说是准前任,因为没等转正呢就疯了。
多年之后,陈子昂早已知道了马逸尘是个爷们,却总是笑称自己当年与马小莉的这一段,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第4章 修罗宗:金奇
傍晚,百毒门副门主金蟾子的洞府之内,几名内门弟子在小心翼翼的禀告。
:“陈子昂还是全无线索,我们把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惜没有任何发现,陈子昂像从人间蒸发一般。”
金蟾子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他怒吼道
: “那还在这里杵着干啥?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找不到个陈子昂,明天日落之前,必须把人给我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名弟子唯唯诺诺道:“师父您老人家别着急,我们一定加派人手尽力寻找。”
另外一名弟子一脸感动的说道:“是啊师父,您老人家别急坏了身子,子昂师弟如果知道您这么牵挂他,即使是远在天边也一定会立刻飞回到师父的身边的!”
金蟾子听了之后长舒一口气道:“这个孽徒如果真有这份心,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没白疼你们一回。”说罢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角,俨然一副思念徒儿心切的慈爱模样。
金蟾子挥挥手叹息道:“你们回去吧,明天用心找人,别让为师操心了。”
众弟子纷纷离开,令他们想不通的是,师父什么时候开始对陈师弟这么上心?不就是丢了一个内门弟子么?门派这么大,每天做的又都是打打杀杀的勾当,别说丢一个,就算是丢一打也不算啥新鲜事啊?
他们都是从小就拜入百毒门,除了会打打杀杀思想都比较简单,只觉得大概是师父岁数大了,心肠变软了。
夜幕之下,五行山如一条巨大无比的斑斓巨虎卧于天地之间。虎背上五峰拔地而起险峻异常。
虎头之上有一座气势恢宏的石头城堡,城堡中的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一个身穿华丽金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盘坐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一根金色笛子上,宽阔的胸膛微微起伏。笛管中飘荡出缓慢悠长的曲调。
他身材健硕,五官精致,气质沉稳高雅,此刻他的眼神迷离,不知道想着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魁梧彪悍的中年男子,同样也是身穿着金黄色长袍,模样与年轻男子有几分相像,能够想象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美男子,只是一道疤痕斜着划过左眼的位置,给脸上增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显然他并不懂得欣赏年轻男子的笛子独奏,他走到年轻男子身边,叹了口气说道
:“奇儿,最近怎么了?整日不修炼也不出门,天天搂着这根破管子吹来吹去,你给我老爹我都给弄糊涂了,你以前可是不这样?”
年轻男子放下笛子,幽幽说道:“修炼有什么用,像爹你一样修成修罗圣体,成为修罗宗一代邪君么?我现在已经是了,就因为我是你金八斗的儿子,什么坏事也不用做无
嗔邪君的名头就叫的振聋发聩了。挺没挑战的不是么?出门又做什么呢?到哪都是正邪不两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打我来我又打你,真没趣儿。还不如在家吹曲,赏花喝茶,炼我的无嗔功,修身养性的好。”
彪悍男子虎躯一震,压下一口气道:“以后不准再练你的那个什么无嗔功,提都不要跟我再提,气死我了,我修罗邪君金八斗的儿子,怎么能学那种无聊透顶的功法,练功不打架杀人,那练了做什么?我们是邪道,不是善人堂。刀尖舔血,杀人如麻才是我们的宗旨和生活方式,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修罗宗少宗主的样子!我在的时候能护着你,哪天你爹我不在了,你想怎么办?”
年轻男子一吐舌头,嬉笑道:“您归天之后,我就把修罗总改成善人堂。号召门下弟子日行一善。”
彪悍男子忍无可忍,高声吼道:“你这个逆子!从今天起哪也不许去,就在房间里给我好好反省!”说罢转身离开,门啪的一声关上,棚顶的尘土簌簌落下。